他禁不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这么小面积的清水房不会是什么大金主。
是什么样的老男人霸占着这么美好的小可人?
他心里像长了草,扭拧成丝丝缕缕的妒恼。
物欲的贪婪让人心扭曲,连这样貌似干净纯真的女孩也无法幸免。
这世界真绝了他的念想。
他取出一件对襟衬衣换上,第二天黎明离开时,在桌上留下以后“重谢”的纸条。
被人追杀,满腔怒火的项天翔发誓,冤有头,债有主,父母和他的这笔账,一定得清算!
回去后,项天翔无暇顾及“重谢”之事,全力投入追查案情之中。
只是当身边有女人撩拨时,他的神思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张娇好的粉黛面容.
还有镌刻在脑海里的那幅安格尔人体画。
好几次,他有登门重谢的冲动,但都被那小房间衣柜里摆挂整齐的男式衣衫怼了回去。
名花有主,那朵花已被人采摘,晚了!
真晚了吗?
未毕,只要她还没出嫁,就有机会。
他知道自己不甘心,只是这个机会要等到弄清楚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有空暇了。
人活着,哪怕你已身居高位,有财有权有势,无可奈何还是无法避免。
这种挫败感,让人更加失落抓狂。
此刻,站在高入云端的项尚大厦,项天翔被怒火浸烧的心,闲暇般微微一动。
那个身材姣好、面容纯净的娇容再次飘浮过来,引出他埋在心底的丝丝遗憾。
“这是森哥拍来的邹可翘照片。”樊刚将一摞相片递了过来。
相片里的青年男子,要么在中药市场采购,要么与人在攀谈,要么在街上行走。
最后一张是个特写。
回眸的男人秀眉大眼,鼻梁精致高挺,斯文儒雅的脸颊上,噙着一抹舒心的笑意。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项天翔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但这抹笑,却像钢刀直插心脏。
他似乎听到照片里的男人在冲他嘲笑:“后悔了吧,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代价!”
血液湧上项天翔头骨盖,他将烟头狠狠地摁在照片上。
那张年青斯文的脸,立即升腾起一缕青烟,发出“嘶嘶”轻响。
鼻腔里灌入焦糊的难闻味道。
“邹可翘未婚,听说有个当模特的女朋友。他还有个妹妹,在水城大学医院管理系读书。森哥还提供了个重要线索。”
樊刚怕他烧到手,一把将照片夺了下来。
项天翔眼睛发亮,望着樊刚的眼神充溢着期待。
吴思白着急,蹙眉催促着樊刚:“这么多照片,烧不到阿翔的手,你能不能把一句话一口气说完?”
樊刚将照片放在茶几上,回过身,表情肃穆:“邹可翘从瑞士回来了!”
项天翔拳头一下攥紧。
半晌,他声音低沉地吩咐:“好,你们去准备!”
樊刚有点犹豫:“头,我觉得蹊跷,如果邹可翘是凶手,他怎么敢回来?”
项天翔瞪了樊刚一眼,怒其不争的进行点拨: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越危险的举动反而是最安全的隐蔽,这不,连你都动摇了,更何况他的手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以为我们根本没发现他任何蛛丝马迹。”
吴思白闻言冲樊刚调侃:“亏你还是安保经理!”
“头,是我多虑了,我马上去准备!”樊刚胸一挺,锤了吴思白一拳,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项天翔这才察觉指甲陷进掌心里的阵阵疼痛。
颓废的坐到沙发上,他心里一片荒凉。
就是把可恶的凶手千刀万剐,也挽不回母亲的生命、父亲的苏醒。
这种无力,让他愧疚而无奈。
把头仰搁在沙发靠背上,他倦怠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