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动手,把血衣脱掉。
透过斑驳血迹,男人那小麦色胸部三头肌紧致的隆起,倒金字塔的身段,充斥着雄性人体的健美与力量。
刚读完大三的邹可秋,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一个半赤裸的陌生异性。
本来就胆颤心惊,一时更禁不住心慌意乱,拿着手术剪刀的手,完全没了力气。
“我自己来吧!”
男人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充满温柔。
他十分熟练地拿起棉签,沾上消毒水清洗伤口,随后在药箱里翻出止血药粉,洒在渗血的伤口上,再拿出沙布,递给她。
对视上男人温和的目光,邹可秋明白他在请求帮忙包扎。
没有迟疑,她及时将药绵放置在他洒上药粉的伤口上,用沙布包扎起来。
手法熟练,力道轻柔。
她不知,男人的心弦,随着她纤细指腹丝丝入扣的温度,剧烈地拨动着。
他控制住下腹升腾的燥动,俯身端详着眼下那排浓密的睫毛。
当他眼光停留在面前细长的脖颈时,才发现雪白的肌肤上有条浅浅的血痕。
那是刚才他的匕首划伤的。
他心生怜惜,一只手取出药粉,洒在棉球上,给她轻轻涂擦。
专注处理伤口邹可秋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
她刚要躲避,就听到男人轻咛的道歉:“对不起!”
她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虽不重,但涩涩地难受。
男人温热的呼吸,熨在脸上,有种轻痒。
怪舒服的!
邹可秋禁不住地抬眸。
眼前的男人有张精致的脸庞,那高挺的鼻梁,拉起整个五官,立体而厉峻。
可能因为失血,灯光下的皮肤泛着白光。
“还是去医院吧!”她柔声相劝。
谁知射来男人一道犀利的目光。
“我哥哥是医生,他可以帮你处理伤势。”她急忙解释,尽量让他相信自己的善意。
“你也学医?”他嘴角浮起一抹嘲笑。
这人反感学医的?
邹可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愿意多叙。
陌生人之间没有信任,交流自然多余。
男人沉敛黝黑的眸子,久久停留在她身上。
这个女孩有种令人安静的磁场。
与她在一起,即使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境地,也能体验到自己内心的安全和笃定。
“不用,谢谢你!我遇到点意外,能否允许我在这躺躺,明早就离开?”
听闻此言,邹可秋一愣。
突兀闯入的陌生男人,要求留宿?
孤男寡女,共居一室,合适吗?
可那些追杀他的人,应该还在外面搜寻,此刻呆在这里,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
男人抬头,看了眼呆如木鸡的邹可秋,再次露出了一丝温和:“去休息吧,你救了我,我不会伤害你。”
翌日,邹可秋醒来,有了短暂的失忆。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脑子里闪过了昨晚的情景。
她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顾不上穿上拖鞋,她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门,从门缝中张望。
客厅静悄悄的,屋里已空无一人。
她赶紧跑到客厅。
布艺沙发靠背上有一块残留的血渍,提醒着她昨晚并非是一场梦。
到卫生间,她取来刷子和去污粉。
晨风透过阳台纱门,吹进屋来,掀起了餐桌上压着的一张纸条。
是张留言便签:“取走一套衣裤,来日重谢!”
看着刚劲飘逸的字迹,邹可秋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男人刚毅立体的面容。
字如其人。
他究竟遇到什么险情?为什么闯进自己房间?
带着缕缕疑惑,邹可秋把昨夜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