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阳台外,传来一声闷响。
阳台内的浴室里,沐浴水声戛然而止。
寂静无声。
“嚓,嚓嚓!”
良久,阳台通往浴室的那扇磨沙玻璃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是那声响断断续续,像在试探似的,
浴室内的邹可秋,关了花洒,静耳听了听,疑惑地探出了头。
“嘎吱—嘭”!
这次,由外至内的冲击力,猛然穿透门隙,发出清晰而有些刺耳的声音。
邹可秋吃了一惊。
她禁不住地跨出浴室。
那寸丝不挂的身体,挂满水珠,雾气里,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她用皮筋把湿噜噜的头发随意在头顶挽了个结,将粉色浴巾裹上胸前。
上个月,有只小野猫不知从哪爬到门前,也挠得玻璃门吱吱嘎嘎的响。
难道,今晚又来一只?
但这猫,是不是力道也忒大了点?
邹可秋踮起脚尖,赤脚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她想看清门外的动静。
阳台一角,盆栽里那簇艳丽的杜娟,在已暗淡的天色下,依然姹紫嫣红,随风摇曳。
西边,最后一抹余晖,返照山光水色。盛夏七月的夕阳,已沉入流溪江畔。
南方水城又一个盛夏傍晚悄然降临,祥和、安宁得没有半点异常。
邹可秋光着脚丫,走到门边。
门外,响声陡然消失。
似乎门外的小动物,感觉到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探视着。
邹可秋笑笑。
看来,又要给流浪的小动物洗澡和准备食物了。
她缓缓地打开门锁。
“嚓——!”
门,才露出一条缝,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拉开。
一个高大人影,随着响声瞬间闪入。
还没叫出声,邹可秋的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捂住了。
那道磨砂门,随即被来人用腿踢回,顺手关上了锁扣。
她本能的抓住嘴上的手,想挣脱。
“别动!”
一个浓厚磁性的男中音,低沉的在她耳边轰鸣。
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笼罩过来。
突如其来的恐惧,加上有小小晕血的邹可秋,感到阵阵恶心。
胃里即刻翻江倒海。
被人牢牢地箍在臂弯里,她呼吸困难。
“屋里有人吗?”
那个男声,再次急促而不失磁性地灌入耳里。
邹可秋拼命地摇摇头,幅度却很小。
“没人?”
她拼命地点点头,幅度还是很小。
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她的颈旁,有种撕扯的锐痛,弥漫全身。
她被桎梏着走出了浴室。
三室一厅小套间的客厅里,空调送风,灯光橘黄。
房间弥漫着淡淡的雅香,烘托出一片安宁的清凉。
男人很快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
这女孩没有撒谎。
旋即撒手,男人放开了她。
离开桎梏,胸前在挟持中已松驰的粉色浴巾,霎时滑落。
不染纤尘的邹可秋,活脱脱地立在了屋子中央。
柔润灯光下,女孩整个人体泛着粉嫩水韵的光泽。
那圆润的肩头,散发着诱人的妩媚,两只白晃晃的细长腿,构成了高挑窈窕的身姿;
白晰清纯精细的面颊上,镶着一双特别好看的杏眼。
那眼角高挑,水波流转,闪着黑钻石般熠熠的星芒中,跳烁着清澈尚未脱去的少女稚气。
好一幅安格尔的美少女人体画!
男人倒吸了口气。
他在逃命,突兀地闯入,刚才根本没看清被他挟持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