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即便是轩辕殿主，也还真没办法……
胡青牛不仅医术高明，对于人性的把握更是独到之极，给了楚凡一个痛苦至极的抉择。
若是救，那他就要跟林若秋离婚！
若是不救，那林若秋便要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度过一生。
程灵素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师父，您何必如此执着，虽然我和楚凡有婚约在先，但已经是陈康烂谷子的事了，我们都已经放下了，你还何必如此刁难他。”
胡青牛冷冷的一笑，咬着牙说道。
“老夫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当初敢这么做，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此事没得商量！”
程灵素张嘴还想再劝，楚凡却已看出胡青牛心意已决，恐怕谁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眼神中露出了决绝，重重的说道：“胡医仙，我答应你的条件，请你出手去救若秋吧。”
胡青牛嘿嘿一笑，狡黠的说道：“你确定？老夫可不是让你口头答应这么简单，还必须立下毒誓！”
林老太太心中一急，扭头看向了楚凡，沉声的说道：“小凡，你可一定要三思呀，若秋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楚凡洒脱的一笑，语气复杂的说道：“若秋嫁于我为妻，没能保护好她，本就是我的失职……我更不愿意他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与嘲笑之中，所以，您不必再劝！”
这番堂堂正正的话，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程明素更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
楚凡单膝跪倒在地上，举起拳头，一字一句地发誓道。
“黄天在上，厚土为鉴！我楚凡在此发誓，若胡青牛治好林若秋的脸伤，在下愿与她离婚！若违此誓言，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好！一言为定！”
胡青牛洋洋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
江城！医院！
病房中的人络绎不绝，林家上上下下的人，纷纷赶往林若秋的病房。
虽然这些人表面上嘘寒问暖，但是各个阴阳怪气，就差没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
林梦娜来的是最积极，一天往这里跑三四趟，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堂姐，可难听话就数她说的最多。
“若秋姐，你也得想开点，这么闷闷不乐的可不行！我已经找人帮你打听过了，有个拍恐怖片的剧组，特别需要你这样的特型演员，等你出了院就可以过去进组。”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抬高了声音，笑嘻嘻的说道。
“俗话说东边不亮西边亮，说不定你还一举成为大明星，到时候我们还都得找你签名！”
众人哄堂大笑，嘴上纷纷说着恭喜，实则语气中全是挖苦和讽刺。
林若秋气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不是傻瓜，岂能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梦娜，我之前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这样落井下石？”
林若秋愤怒道。
林梦娜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林若秋！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吗？明明我的紫色不输于你，但是所有人提起林家，都只会说你林若秋，说你长得如何漂亮如何有能力……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恨吗！”
她的眼神狰狞而扭曲，显然等待这一天已经不知道多久，终于能够将内心中所有积压的话，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林若秋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说道：“梦娜，这也不是我的错呀……”
“没关系，现在你被毁容了，也不是我的错呀。”
林梦娜一脸无辜，皮笑肉不笑的奚落道。
林若秋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外人的议论倒也罢了，来自亲人的刺痛，才是最让她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