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雅芝,寇溪家里面就利索了很多。毕竟家里面有两个孩子,再干净的人也控制不了他们的顽皮。
“以前我就说你瞎干净!”王雅芝一边拖着地一边打趣寇溪:“我那时候就跟你说了,什么穷干净的毛病都会让孩子给治服了。”
寇溪噗嗤一声笑起来:“是呀,以前听两个人唠嗑。一个年长的对那年轻的说‘你还有洁癖,生个孩子你试试?’以前还真不理解,现在当妈了,还真是不一样。有时候看见米乐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我的头就要炸了。无数次安慰自己‘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雅芝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话,乐的差点一口气呛到了。
“你家牛牛听话,你换成别人家那些狗都嫌的小子。上房揭瓦,玩的够呛。那天我回家看见兜兜在屋里哭呢,我寻思这又咋地了。”王雅芝大笑:“她奶做饭做到一半苞米杆子不够了,就出去抱捆柴火跟人说闲话的功夫。她把灶台上放着的粉条子都给烧了吃。问她还犟嘴撒谎,那吃的一嘴小黑猫似的,当谁看不见呢!”
寇溪噗嗤一笑,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眼子都长在脸上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忙着,听见屋里头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孩子没动静,准保是在那捉妖呢。”王雅芝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只有惹祸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会,捅捅咕咕肯定没干好事儿。”
两个当了母亲的姐妹玩笑了一会儿,关了灯躺下来休息。
寇德旺与牛牛睡在里面的小卧室,寇溪与王雅芝之间躺着米乐睡在外间的大床上。
“妹子,你现在还想着他么?”王雅芝忍了几个小时,终于还是禁不住好奇。
“想啊,怎么不想。”寇溪语气里难掩寂寞:“闭上眼睛,他就在我眼前晃。以前活着的时候聚在一起的时间那样短,可是总有个盼头。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见面,她不敢往深了想。
“以前是生离,现在是死别!”黑暗中王雅芝喃喃道:“有时候被于大明气的狠了,我就忍不住咒他去死。可是又想想,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他活着,我起码有这么一个人。他再混蛋,总比死了强。”
这就是王雅芝的底线么?寇溪忍了半天,觉得亲姐妹之间之所以信任是因为她们可以把别人不能说的话说出来。
“我以前跟婆家生气的时候,很多次我都很后悔。我甚至怨过我爸,为什么要给我找这么一个人家。我也怨霍安,他总是在我受磋磨的时候不能在我身边。他明明可以,却又不能做什么。”寇溪坐了起来,在黑暗里默默垂泪抱怨:“我爸跟我奶都劝我忍,说媳妇儿都是怎么过来的。我就是在家里被惯的太不像样了,所以一点气都受不了。我有很多次,想要跟霍安离婚,我不想要他了。我太闹心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为什么听了我爸的,他说好我就嫁!”
“可事实确实没错啊!霍安确实是一个非常的好的男人,若不是出了这么个事儿,他真的值得托付一生。而且你的福气在后面呢!”王雅芝叹气:“不像我,一眼就看见了头。当年我不听家里劝,觉得找对象就要找一个自己处的,找一个可心的。人穷能怎么样,谁家不穷?我不图他钱,我就图他对我好。”
黑夜中,寇溪听见王雅芝哽咽:“我现在真想抽我自己一个嘴巴子。以后兜兜长大了,我一定跟她说父母反对的婚姻总是有道理的。你图一个男人,图什么都行,就别图他对你好。”
她抹了一把眼泪,一边抽泣一边道:“你看霍安,人走了总会给你留点钱。于大明没钱,没能耐,以前还能有个好脾气哄着我听着我。他对我不好了,我真的啥都没有了。我当初图的不就是他对我好么,好能多好啊?”
王雅芝深吸一口气:“还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