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英殿一日,将各方人马都搅得天翻地覆,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容九歌被叶钊灵推下问心台之后,所有人都从摄魂中清醒了过来。容九歌下的那些荒谬的命令被及时拦截,一个都没有传递出去,最后没有酿成大祸。
容铮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在容溶和高皇后的指挥下,善后工作进行得井井有条。伤者送医,死者入殓,女皇按原计划押至永乐寺,严天带人负责太子和国师的搜救工作,每个人都对今天在奉英殿内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太子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喜出望外。一出奉英殿,容铮就被人前呼后拥着抬上了担架。
叶钊灵的身体并无大碍,本可先行回东宫。但容铮经历了一场失而复得之后,变得格外不讲道理,一刻都不允许叶钊灵离开的他的视线。
叶钊灵拿这个伤患没办法,只得寸步不离地陪他一起去了医院。
李院士给容铮检查身体的间隙,叶钊灵就坐在一旁的病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没过多久严天也进来了,叶钊灵仍旧是罪臣身份,也许是为了在外人面前避嫌,严天愁容满面地站在一旁,没有和叶钊灵说一句话。
容铮身上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看上去吓人,其实问题不大。唯一奇怪的事,他的胸口处不知何为留下了一道浅黄色的疤痕。
太子的事丝毫都不得马虎,李院士建议容铮住院。容铮觉得院士太过小题大做,坚持要和叶钊灵一起回宫。
李院士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和严天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晌,最后终于同意放容铮回去。
回到东宫时已是深夜,两人各自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如过去无数个平凡的夜晚一样,互相道着晚安。
叶钊灵推开自己的房门,回过身对容铮道:“那就晚安了。”
容铮站在门边笑着说道:“晚安,明天见。”
“容铮,再见。”
进门前,叶钊灵最后看了一眼容铮。
只是叶钊灵刚阖上门,敲门声就随之响起。叶钊灵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容铮像话本里的登徒子一般挤了进来,扯了一个一点都不高明的借口:“伤口疼得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容铮说“聊天”,结果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面对面地说了一宿的话。说到有意思的地方,两个人双双蒙进被窝里,闷声笑成了一团。
秋意已深,冬天很快就要到了,许是窗外月光清寒,叶钊灵的脸色白得有些透明。
天快亮的时候,叶钊灵兴致来潮要出去看日出。容铮拗不过他,只得拽过一条毛毯,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容铮的寝室里有一截台阶直通观景露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皇城。此时时候尚早,容铮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动手煮了一杯贡眉塞进叶钊灵手里。
大概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二人在露台上坐了一会儿,叶钊灵看上去就有些犯困的样子。容铮一边嘲笑叶钊灵体虚,一边将人揽进了怀里。
深秋的清晨有些许寒凉,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天际线上依稀亮起了红光,大片大片的彩色云彩从头顶飘过。
太阳快要出来了。
叶钊灵将脑袋靠在容铮的颈间,玩笑道:“内务厅的老大人们如果知道我大半夜拖着你在这儿吹冷风,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关系。”容铮紧了紧叶钊灵身上毛毯,双手将他整个圈在怀里:“有我在,谁也为难不了你。”
“别忘了我可是羁押在东宫配合调查呢。”
鳞次栉比的玉楼金阙之后,跃起了一轮红日,金光落在叶钊灵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暖色。
“看您这意思,未来的皇帝陛下是打算徇私枉法了?”叶钊灵问。
“是啊,所以我不配当这个皇帝。”容铮望着初升的红日,对叶钊灵说道:“等收拾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