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路图上标注的也正是高皇后出事的海域,这就不得不让人将他和高皇后的失踪联系在一起。
在审讯的过程中,叶钊灵的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意。严天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办法将他和卷宗里记录的那些案件联系在一起。
严天知道钟毓代表的是哪个集团的利益,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经过谁的授意,但在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中,女皇完美隐身,扮演了一个国师弄权下的受害者。
女皇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容铮摊牌,又默认将钟毓交给东宫处置,想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借容铮之手推国师出来当这个替罪羔羊,将自己完全摘出来。
所以眼下,东宫被架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位置上。
在严天走神的功夫里,左中侯结束审讯回来了。严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左中侯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毓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配合,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可以说是供认不讳,毫无求生欲。这态度让人一时说不清是认罪态度良好,还是不把自己的罪行当回事。
唯独涉及到诸如明德皇帝、高皇后等关键问题,他总是沉默以对。为此左中侯用尽了方法,最后不但没从他口中撬出只言片语,反而还把自己绕了进去。
但是不管钟毓本人是何种说辞,在种种铁证面前,事实也不容他置辩。
这些年来钟毓涉及了太多国内外的大案要案,光是案宗就有厚厚的一叠。严天带着最新的调查报告,敲响了容铮办公室的大门。
容铮已经从自己的书斋里搬了出来,在东宫里另辟了一处地方用来办公。容铮最近忙得几乎不着家,钟毓一案也全权交给了严天审理。
今天容铮难得留在宫里,严天抓紧时间向他汇报工作成果,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容铮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容铮看了一眼严天手上拿着的东西,便知道他的来意,退出了会议的界面。
严天来到容铮面前,将卷宗放在桌面上,道:“殿下,钟毓的调查报告出来了。”
这叠卷宗足有一本字典那么厚,里面记录了钟毓一案的调查结果和各种关键证据。这些年钟毓做过的事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概就是擢发难数。国内几起震惊朝野的大案,其中几乎都有钟毓的身影。
单凭这卷宗上的罪证,钟毓就算死上十次也是不够的。
容铮抽空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看似十分随意地问:“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严天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但是后背爆炸留下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每天换药清理。”
容铮这才分神瞟了严天一眼:“我问你这个了吗?”
严天连忙刹住车,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多数时间都看书,或者就是枯坐一整天。”
“他有没有说什么。”容铮又问。
“他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几乎是有问必答。”严天仔细回忆了一番叶钊灵最近的表现,说:“除此之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容铮点了点头,没有动桌上的卷宗,又重新投入到了之前的工作中去。
“殿下,我需要提醒您一件事。”严天方才不过是在试探容铮的态度,但并没有探出什么东西来。他将案卷推到容铮面前,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调查进行到现在,钟毓的犯罪事实基本已经明朗。耀庆宫隐而不发,想必是在等我们给出一个处置结果。”
倘若东宫迟迟没有给出一个章程,女皇要不了多久就要代劳了。
“我知道了,把东西放下吧。”容铮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里不用留人了,你先下班吧。”
严天走后许久,容铮石化了一般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世上的事不是逃避就能当作不存在,无论想不想面对,它都在那里。
容铮翻开面前的卷宗,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