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鸥回到娘家就没有再回来。
娄奎也没给她打电话。所以对于梁晓鸥家里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事发当天,他必须给梁晓鸥打电话了。
因为他在号子里的一个朋友,出来了。
这个哥们在当初在车间干活的时候救过娄奎一命。他自己也因为这件事立功,从无期徒刑减刑为有期20年。
然后他在里面表现不错,又减了几次,终于到了他出狱的日子。
娄奎必须去接他,然后把他送回家,他家是奉天的。这样的话,没有个两三天是回不来的。总得把人家安顿好才是!
他在奉天也有不少朋友,大多数是狱友,这种聚会是不适合带小孩子去的。
于是他就给梁晓鸥打电话,不管她是发什么疯,她总是闺女的亲妈,带几天总没有问题吧?
可是打电话梁晓鸥没接,过了一会儿给回的电话,娄奎直接把事情说了。梁晓鸥说他尽管去,孩子这边她安排。
说是这么说,可是娄奎的司机都开着他的奔驰车在楼下等了,梁晓鸥还是没有来。娄奎想不行就带孩子去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娄奎本以为是梁晓鸥回来了,结果进来的是梁晓鸥的母亲。
娄奎问道:“妈,怎么是你来了?”
梁母说道:“小鸥去大连学习去了,说是有个什么师范大学的培训班,本来没有她,但是有个人得了急性什么尾炎,做手术去不了了,就让她去了,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到,就让我过来看两天孩子。”
娄奎还真不知道这回事,不过回想起来好像昨天梁晓鸥那边的背景声音是有点嘈杂。应该是刚到位于大连的北方师范大学。
梁母又说道:“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就过不下去了。要是真过不下去了,我家里也是通情达理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好聚好散,我们把闺女带回去。家里还有她住的地方。你不是着急出差吗,快走吧,我看看我大外孙女。”
娄奎张张嘴没说话,看看还在熟睡的孩子,转身出了门。
娄奎顺利到了汽车城,汇合了几个也来接人的朋友和那个哥们的家人。这个时候出来一个警察:“你们是金晓阳的家属吗?”
大家急忙七嘴八舌的答应着,警察说道:“三件事情啊,第一个是人已经接出来了啊,现在正在办公区接受最后的出狱谈话,他的衣服带来了吧,交给我,里面的衣服不能穿出来,你们知道吧?”
大家都是经过这事儿的,都点头。
金晓阳的妹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衣服交给警察。
警察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啊,你们来的人可不少,有几个我看着都眼熟。规矩点,不能在这闹事,接到人赶紧走,想放鞭炮就放一挂,不许没完没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别他出来你们进去了啊。”
大家又点头,说绝对不闹,就拿了一挂一千响的大地红。别的没带。
警察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三个,回家之后马上拿着大本(释放证明),去派出所办理户籍手续和身份证,他刑期比较长,你们要尽快帮助他了解社会,适应社会,找到在社会上的生存手段,别再走回头路了。”
大家又答应了下来。
警察点了点头,拎着包袱回到黑色大门中去了。
这次不长时间,娄奎的朋友金晓阳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个警官送他,这应该是他的直管警官,警官出门之前对他说:“你家人来接你了,你往前走吧,别回头,也别回来,也别和我说再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声想起。
这是崩去晦气的意思。
金晓阳没有回头,看着几个穿着讲究的微笑着看他的朋友,看着监狱正对面的高楼大厦,看着几台流线型的轿车,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