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全部围绕征辽东展开,分别是战略、战术、统兵和后勤。
秦墨粗略看了几张题卷,发现只要是战略题,通常都能答的天花乱坠。
至于战略题之外,详细的战术题,以及更加详细的统兵练兵,还有繁杂的后勤管理,便鲜少有天花乱坠了,各个变得惜字如金。
显然,是怕露怯!
秦墨看的直摇头,这些纸上谈兵的兵法大家们,若是真到了战场上,无疑是麾下将士的噩梦。
恐怕需要葬送个数千上万的将士,才能学会如何真正打仗!
「陛下,可否打零分?」
秦墨抬起头看向同样在批阅题卷的嬴政问道。
嬴政愣了愣,旋即笑道:「所以说,韩非先生在《显学》一书中说,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是有其道理的。」
「似爱卿这般起于卒伍的军功彻侯,大抵是最瞧不起纸上谈兵之辈。」
「但爱卿须知……」
嬴政说着指了指蒙恬等人,道:「诸卿年轻时也是这般纸上谈兵,而似韩信那等,单凭书策之学,便将兵家四势融会贯通者,又终究只是少数。」
秦墨揖手肃然道:「所以,臣在武学馆设立的兵事课程,着重强调基础!」cascoo.net
嬴政哑然,半晌才又道:「爱卿思虑长远,日后大考捡拔的兵事之才,任用前当先去武学馆轮训,且起步任用不得高于百将。」
秦墨点头不再多言,继续批阅题卷。
……
朝臣们开始批阅题卷后,便彻底闲不下来了,考生们的答题卷,一批又一批的送来。
即将天黑时,考场方向传来悠扬的钟声,整整持续一天的中枢大考结束了。
又过半个时辰,淳于越亲自送来了最后一批答题卷,并禀告嬴政大考已经结束,考生们已经尽数离场散去。
于是,考生们回住处忐忑等待成绩之时,群臣继续加班加点的批阅题卷。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是彻底黑了,侍者们不知何时点上了一盏盏鲸油灯,以及一支支鲸油大蜡,将大殿中照的亮如白昼。
群臣批阅累了,便吃些茶水糕点,或离殿出恭活动活动筋骨,回来继续伏案批阅。
「淳于兄,我家那孽子表现如何?」
李斯趁着出恭,找到并不参与阅卷在偏殿等结果的淳于越,急切问道。
淳于越哭笑不得道:「通古啊,你已经是第十个来找我问话的大臣了……你们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嘛?」
显然,与李斯抱着同样心思的朝臣大有人在。
李斯嘿然:「反正都已经考完了,你便是告诉我,也改变不了甚么结果,陛下不会怪罪的。」
淳于越无奈摇头,也不再隐瞒:「贤侄和一众学馆考生,尽皆交卷非常早,比各郡考生足足早离场一个多时辰……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李斯听得直嘬牙花子,交卷早可不是甚么好事。
薄薄的几张题卷,却事关前途命运,谁不是慎之又慎,便是答完了题,只要还有时间,也定检查一遍又一遍。
便如当年吕不韦倒台后,嬴政一气之下,要把朝中籍贯原属六国的臣子,全部赶出秦国,他为了不被赶出秦国,回家乡做那小官,便向嬴政上了一封《谏逐客书》。
彼时,那一封奏疏不过千字,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了数百遍,最后眼看拖不下去了,才上呈给嬴政。
他的彼时,便如幼子李志的今日。
李志不仔细检查题卷,琢磨是否有错漏之处,却提前一个多时辰匆匆交卷,实在是让他这做父亲的心里不踏实,直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通古啊,你要对贤侄有信心呐。」
淳于越见李斯神不思属,只得开口相劝,温言道:「他和一众学馆学子,能从关中郡县考中脱颖而出,获得参加中枢大考的资格,那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