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回乡务农,来的逍遥自在。”
“往日风光受人敬仰时,怎不见这般抱怨,此刻说这些却是晚啦……”
诸人七嘴八舌,一番哀怨后,却又渐渐陷入沉默。
哀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吃着万民的赋税供奉,若不把事情办好,掉脑袋也没地说理去!
“我想到一人,或许可解廷尉府之困局。”
长久的沉默之后,有属官突然咬牙开口道。
诸廷尉府属官闻言,不由齐齐精神一震,急问道:“谁……那個……何人……”
那属官看了眼李斯,似乎有些踟躇,但片刻后,却又在诸同僚的急切眼神中,坚定神情道:“这咸阳城中,若还有谁能想出堪比秦相双规法的良策,其人之一必是……韩非!”
诸属官一愣,旋即也是表情古怪,尽皆看向李斯。
其实,能想到找韩非帮忙者,绝不只是一人,近些日所有廷尉府属官,在一筹莫展时,大抵都想过找韩非帮忙。
毕竟那位法家大贤,就在不远处的学馆任教,出廷尉府遛个弯都能碰见,实在很难让人忽略!
但同样的,诸人身为李斯的下属,自也深知这俩师兄弟的恩怨。
若去找韩非帮忙,将李斯这位上司置于何地?
那无异于用鞋底子,啪啪打李斯的脸!
诸人顾忌李斯的颜面,自然是提也不提……
可如今,火烧眉毛在眼前,明日若无法向始皇帝交差,诸人有一个算一个,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
纵然厚着脸皮交差,始皇帝又岂是好糊弄的?
介时,便不是有没有脸面立于朝堂的问题了,而是始皇帝给不给你留脸面的问题!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谁还有心思顾忌李斯的脸面?
“那便去找韩非先生求教。”
“吾等带上手礼同去。”
“然也,同去、同去……”
诸人抛下顾虑,一时皆是精神大震,嚷嚷着去找韩非帮忙。
那最开始提出韩非的属官,则向面色难看的李斯道:“廷尉可要同去?”
这是给李斯台阶下呢,也算煞费苦心了。
李斯面色变了变数变,他当然是不想去的,可面对诸属官的期盼眼神,他又怎好开口拒绝,半晌幽幽一叹道:“罢了,便同去吧……斯不能因一人之私情,坏了诸君前程。”
诸人大喜,齐齐揖手道:“廷尉心胸阔达,吾等敬服~!”
李斯面皮抽搐,摆了摆手道:“少要吹捧,咱们先去西市置办礼物,请人解惑赐教,哪有空手的道理……那孔丘号称有教无类,却还要收些束脩哩!”
“哈哈,是极。”
“廷尉所言有理。”
“咳,莫让儒家子弟听见……”
李斯调侃着儒家先圣,领着一众法家小弟,从廷尉府里牵了马,直奔外城西市而去。
……
今日的西市格外热闹,廷尉府诸人赶到时,发现百姓商贾组成的人流,几乎要将街道堵塞。
而且,看人流行进的方向,竟是都在向同一处而去!
李斯等人看的头皮发麻,这若是挤进去,怕是没半个时辰出不来。
“西市怎这般热闹?”
有属官拦住一队维持治安的巡丁,好奇问道。
巡丁什长见诸人皆高冠博带,显是朝中之重臣,便立即揖手见礼,答道:“君长有所不知,今日西市来了一批白蔗糖正在售卖,商贾们皆想购置一些贩回家乡,手里有闲钱的百姓,也想买点回家烹食,因而热闹。”
“白蔗糖?”
李斯疑惑接过话头,问道:“可是百越盛产之蔗糖?”
巡丁什长点头:“正是。”
李斯更加疑惑,他在越地随军作战,可没少吃白蔗糖,也觉甚是甜美。
可凡事都有个度,百姓商贾们趋之若鹜到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