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此时众人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横阳君之家臣知晓张良才智,纵然对他有些怨言,却也愿意以他为尊。
可一旦汇合横阳君之家眷子嗣,往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内斗倾轧什么的,也是历史主旋律之一!
张良笑了笑,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这就要看横阳君的子嗣们,值不值得我辅佐了”
“真正的君王,不会因私仇 而枉顾大业。”
“若横阳君子嗣中,有能成大事的君主,哪怕怀疑我藏匿您,也只会宽宏或隐忍,并安抚我。”
“待基业有成后,君主或许会清算张良之过,也或许会一直君圣臣贤下去,张良皆可坦然受之。”
“反之,横阳君子嗣若无城府韬略,不能容忍张良藏匿您,上来便喊打喊杀,那么张良也就可以死心,另寻韩国宗室辅佐了。”
“横阳君一脉如今势微,百越亦有我家臣三百,我想走他们也拦不住……”
秦墨恍然不再多言,这是张良对未来君主的试探考验,无可厚非也两全其美!
……
一顿春节饭食,秦墨和吕雉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眼看天要黑才算收工。
张良的家臣和横阳君的家臣 皆饿得前胸贴后背 最后牌九都没心思玩了,眼巴巴等着饭菜上桌。
不过,等待是值得的,饭菜之丰盛,超乎众人想象!
“诸君,过年要吃饺子,先来一碗酸汤饺子垫垫。”
秦墨秉承这时代吃席先上主食的务实传统,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
张良看着碗中的酸汤饺子,却是满脸求知欲的看向秦墨。
众剑客同样也不动筷,只等秦墨解答。
这些时日,秦墨每每烹调一些见所未见的美食,每每也都要为众人解释一番,已成惯例了。
秦墨给自己和吕雉,也各盛装一碗率先开吃,边吃边道:“我在底仓中找到一袋麦粉,便加水揉制劲道,又用木棍擀制成薄片,包裹馅料炖煮。”
“这其中馅料 乃是新鲜的海虾、海蟹,只取肥美膏肉剁碎成泥,又加了葱姜泥相佐。”
“便是炖煮所用之汤 也是昨日夔兄下海捞取的海参,用之熬煮整整一夜,化在汤中鲜美无比,出锅时又加了酸醋辣油提味。”
“爽口虾饺伴着酸汤,一口下肚神仙也不愿做了!”
张良与众剑客听着讲述,不由频频吞咽口水,又见他已吃半碗,却无异样之色,便也不再迟疑,各自端碗开造,吃的汤水淋漓。
秦墨在旁边端出一碗调制好的醋汁蘸料,继续道:“这饺子,又称扁食,或娇耳,北方南方叫法各有不同,吃法也各有不同,沥水蘸着混合酱料吃,另有一番美滋味……”
“哼!”
横阳君家臣见他忙碌多时,还有精力穷白活,皆是悻悻冷哼。
他如今已然知晓,秦墨初入军伍未发迹时,吃不惯先秦饭食,往往主动操劳全队饭食。
而这船上几十人的饭食,与秦墨而言,根本算不得苦差事!
“吸溜,哈……君侯又开始编故事了。”
张良啜饮着酸汤驳斥秦墨道:“据我所知,这麦粉还是君候前番征讨塞外诸胡时,命暴秦少府制作石磨,才开始在关中盛行传播。”
“而自关中流传出的麦粉烹调之法,也只有面条和面饼,这饺子,便是听也没听过。
“所以,根本没有那许多南方北方的说法,君侯莫要信口开合,欺吾等见识浅薄!”
秦墨伸手便去夺他的碗:“你不吃算逑,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张良赶忙端着碗闪身躲开,绕道桌案另一边,蘸了混合醋汁品尝。
众剑客见秦墨被揭穿,却是哈哈大笑,也纷纷夹了虾饺去蘸醋汁,倒是难得快怀。
待饺子吃完,便是真正的海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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