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和贺君手牵手去画廊取了画,贺律师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奶奶。
贺君与还以为奶奶有什么急事呢,赶紧接了,结果,奶奶在那边说,“你在干啥呢?”
贺君与:“刚取完画。”
奶奶:“然后呢?打算干啥?”
贺君与:……
话说,还真没想好,他的计划只到取画这一步。
奶奶的声音顿时充满压迫力,“你不会打算回来了吧?”
贺君与:……
这个提议好像也不错,但是,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估计奶奶就会给他颜色看看……
景书在一旁很担心,“家里是有什么事吗?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奶奶在那头听得清清楚楚,直接都给气笑了,得,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爱咋咋吧!
贺君与听着那头骤然掐断电话后的嘟嘟声,若无其事把手机收起来,“没,没事,小书,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
景书眼睛一亮,”好啊!“近几年流行贺岁片,今年的电影还没时间去看呢。
两人说定,开开心心往外走,却在展厅门口遇到了匆匆而来的俞淮樾。
年初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春节客来客往,日子又细又密,好像忙碌之中,有些人和事的存在感就不再那么强,即便仍会想起,想起时仍会心酸,但却不再会是跨不过的槛。
人世间的凉薄与无情,不过如此。
景书觉得,如此算来,自己也算得凉薄人之一了。
再见俞淮樾,景书控制不住地往他脸上看,仿佛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好不好,而俞淮樾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间,眼神却是一朵躲。
但,躲无可躲,最终还是要面对。
他微微一笑,算是跟两人打了招呼,“来取画?”
“是啊。”景书回答。
好像,不知道说啥好了。
人总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但,人生聚散,生老病离,怎么可能只如初见?
即便景书想多说两句,俞淮樾也丝毫没有这意思,恨不能立马从景书面前消失,永不相见似的。
景书看着他匆匆进展厅,无奈地跟贺君与上了车,又看着他匆匆拿着个什么东西出来,忍不住叹息,“贺律师,你说他何必呢,我都不介意了。”
贺君与轻道,“可是他介意啊。”
景书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介意,又似乎不明白,怔了好一会儿。
以至于,原本他们选的电影原本是喜剧片,也笑得很勉强。
景书说,“是电影本身笑点不好笑。”
但贺君与知道,俞淮樾的出现,还是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世事的变迁,关于俞淮樾的一切或终将成为过去,只这过程于她,并不好受。
贺君与永远也说不口,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烟消云散,甚至,走得比俞淮樾还突然,还无声无息,他不知道,到那一天,她会怎样。
他原本是最惧怕这一天的人,惧怕到,不敢开始,但人有贪欲,是他太贪婪,贪恋上了这短暂的欢喜。
“小书,我们先去吃个饭,吃完以后去天文馆看看?”他提议。
景书点点头,贺律师安排的,什么都好。
上学的时候,天文馆这些地方景书也是来过的,但记忆不太深刻了。
漂亮的星云图、神秘的陨石、模拟星空,人类在探索太空进程上付出的努力,都让人沉浸,尤其置身在宇宙这样宏大的背景里,多少代科学家前赴后继,摸索到的不过宇宙小小一角,使人只觉得人类真的渺小得如同一粒砂。
贺君与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各个馆之间,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叫做引力透镜的地方。
贺君与把她轻轻推上去。
她疑惑地一看,上面写着:对面的他(她)距您41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