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成员最大可能会通过这条路线撤离——但也只是安室透的猜想,带有极大的主观意味。因此安室透选择这条道路有很大碰运气的成分。
但是,如果是他的话……
他思路和他一样,是很正常的事情。安室透想。
那个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室透,微微抬头,一双蓝色的猫眼就从兜帽中露了出来,带着种无机质的冷漠,像是冻结的冰。
【波本?】
安室透读懂了对方的口型,很明显,狙击手认出了他这位情报组的同僚。
【苏格兰。】
波本无声地点点头,用口型回敬了苏格兰的问候。
这位金发深肤的青年挂起神秘主义者的微笑,笑容里还带着中被当面叫出代号的不悦。
然后,这两人就像不期而遇的大型食肉动物般,炸着毛小心翼翼地擦肩而过。
安室透一直在往前走,他的脚步迅捷而无声,微笑也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看见已被他潜意识里判了死刑的好友重新出现的惊愕。
事实上,安室透感觉压在自己心头上的冰融化成几乎可以把他溺毙的水。
因为,苏格兰看向他的神情是完全陌生的。
…………
苏格兰向撤离地点走去。
原来零还会这样看他——不,那不是零,而是波本。
之前再怎么伪装,零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只有他能品味到的暖意的,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了,竭力隐藏也会留下影子。
但是现在,那股暖意消失了。
波本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和看着任何一位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时都一样,虚情假意的客套中带着细致入微的冷峭。
这让苏格兰不禁松了口气,甚至理智上感到许些开心:
他应该对自己的幼驯染多点信心的。安室透果然不会因为他露出马脚,倒是他差点拖累到零。
想到这里,苏格兰不经意地回头。
安室透的身影已经完全脱离他的视线了。但苏格兰知道对方捕捉到了他的手势:只有他们和在警校里的那些好友才能看懂的手势。
苏格兰只向波本传递了两个单词:
【危险】以及【我】。
翻译过来只有一个意思:现在的我很危险。
…………
风见裕也收到了他上司发来的短信,他迅速将短信上的信息看了一遍。犹豫了几秒,然后下定决心:
“大家小心,受害者中很有可能有那个组织留下来的潜伏者。”风见裕也在通讯频道里吩咐道,“拿好枪,仔细检查受害者的脸,若有异动直接击毙。”
若真有伪装者留下来,距离其最近的警察肯定是最危险的。而风见裕也不是那种把危险的事留给别人,自己坐在车上安稳的人。
于是他也下了车,犹豫了一会儿,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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