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话题跳到打伤同事上了?波本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于是苏格兰在短信里三言两语地把卡沙夏的计划描述了一下。
能用这种自残的手段来达成目的……波本满脸凝重,他对卡沙夏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何况对身边的人……
景真的能应付过来吗?
[我觉得……]
苏格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短信上写道:
[卡沙夏被组织洗脑得很深。]
相处的这两个多星期,苏格兰对川上济的看法转变很大。从一开始的戒备,到极细微的遗憾。
一个人的本性是能从行为举止的细枝末节里看出来的。温和幽默的性格,对他的维护,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善意举动……
如果这些都是伪装,那也太惊悚了些。
更让苏格兰难以释怀的,是川上济那被完全扭曲的价值观。
想法冷漠悲观,却又自称浪漫主义者;毫不在乎伤害自己,认为身体是一种可再生资源;言语的细枝末节里对组织十分认可,与此同时又自称人渣恶棍……
可能川上济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里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自我厌恶感。
川上济这个人很矛盾。
这种矛盾就像草坪上铺就已久的石砖,看上去坚不可摧,却又被身下狂野生长的草顶出裂缝来。
这种还隐隐带着些维护的论调……波本感觉眼皮直跳。
“那被你打伤的同事说了些什么?”
[你别被他迷惑了。]
波本敲打道。
[卡沙夏不简单,再怎么样他也是杀人如麻的组织成员。]
“他叫我不要自责。”苏格兰说。
[我知道,只是有些遗憾。卡沙夏是为组织效力。]
两人聊了几句。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需要交流的情报,大部分时间是波本在向苏格兰强调谨慎的重要性,并被苏格兰劝诫要以身作则。
没过多久,波本收到电视台的通知。
“我要去换班了,祝你度假愉快。”这位金发深肤的青年说。
“再见。”
苏格兰目送着自己的好友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电视台应该是做完了工作,人们拎着设备离去。
苏格兰打算在日料店里再坐一会,为了消遣,他从一旁的杂志栏上拿下一卷报纸。
时间比较陈旧,是好几天前的。
苏格兰只看得懂部分法文,他粗略地翻了翻报纸,目光在报纸左侧底部的一小篇报道上停了下来。
在报道上面,是一张照片,在照片里,一栋楼被烧成了骨架。
正是他们之前曾呆过的组织临时据点。
苏格兰皱起眉,他调出手机上的翻译软件,开始磕磕绊绊地读这篇文章。看到一半,莫名的烦躁感让他读不下去了。
“因住户私牵电线导致起火吗……”
很明显不是真的。
消息框弹出,就在此时,卡沙夏发了一封邮件:
[苏格兰,回来时小心一些哦,医生说要找你算账。——Cachaca]
因为烧毁的组织据点,苏格兰心里有点乱,但他还是先回复了卡沙夏。
[怎么回事,你又下床到处跑了?——Scotch]
[不是啦,医生早就允许我下床了,我只是不小心找到了你藏起来的柠檬糖。——Cachaca]
[……——Scotch]
[再不吃糖我要死了。——Cachaca]
鬼使神差地,苏格兰做了一件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事。他对着报纸上的报道拍了张照,通过邮件发了过去。
[这是我们之前的组织据点吗?——Scotch]
[明知故问呢,Scotch,你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C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