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在垃圾桶旁边,卡其色上衣,带着眼镜的男子。”川上济很确定地判断。
“你怎么知道的,新人?”基安蒂颇有兴趣地问。
“闭嘴。全员警戒。”琴酒下达命令。
琴酒没有对他的判断有任何疑义。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超忆症的状况,川上济思索。这种最大底牌被他人知晓的感觉并不好。
川上济查看了近半年的监控,筛选出了130多个可疑人选,记住这些人的形体特征对他而言不算太难。
但若是情报传递周期长于半年,这个举动不过是做无用功。
现在是清晨,公园里游人三三两两,那名男子开始绕着公园中心的大花坛慢跑。
川上济顺着对方的运动轨迹观察,看见一位扎着丸子头,正在使用健身器材,显得元气满满的少女后陷入了沉默。
…...贝尔摩德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美国吗?
贝尔摩德是组织一名十分厉害的情报人员,她精通易容,伪装起男女老少来毫无破绽。
但川上济总能轻易认出她,凭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这种直觉被川上济认定为是超忆症的功劳。
一个人再怎么精通伪装,他的言行举止总有些改不过来的地方。
那些微小破绽不会被正常人注意,却能被他敏锐的观察力与记忆力捕捉,最后将答案以直觉的形式呈现。
那名卡其色上衣的男子跑了五圈之后坐在假山附近的长椅上休息,不慎眼镜掉落滑到假山边上。他急忙去捡。
这演技不行啊......
眼镜又不像一些表面光滑可以滚动的圆柱体物品,这样掉到假山边上一看就有问题。川上济评估对方的一举一动。
活捉最重要的一步是以最快速度让目标失去行动能力,近距离用毒是首选。
既然贝尔摩德来了,而且琴酒没表示什么,这次任务应该是十拿九稳。但是川上济还是没放松。他看着那名男子难掩急切地朝着公园外走去,不巧和丸子头少女撞个满怀——
然后两人便紧紧拥住,远远看上去像两名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任务完成。”通讯里传出贝尔摩德磁性的女音。
“那个女人怎么在这里?!”基安蒂抓狂的叫喊成为公共频率的背景音。
这次任务平平淡淡,结束得也较为圆满。琴酒出动了这么多人倒是有狮子搏兔的谨慎。
不过贝尔摩德显然是半路插手进来的,具体表现是琴酒很不待见地冲贝尔摩德说了句:“他给你了。”就带着昏迷的卧底和其他组织成员扬长而去。
啊,留下了他。
川上济现在才意识到琴酒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自己。
“所以我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归属权易主了吗,亲爱的沙朗。”川上济装模做样地叹息。
两人上了车,贝尔摩德粲然一笑,用手指捏住脸颊边缘向上撕扯,属于少女的姣好五官变得扭曲。
她扯下一层橡胶皮,露出另一幅华美的面孔,以及熔银色的波浪头发。
“大变美女的魔术啊。”无论看过多少遍川上济都为之惊叹。
若有外人在场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人骇然是享誉全球,却在前几年突然息影的影星莎朗温亚德。
“亲爱的,你真能捅娄子。”贝尔摩德调侃。
“亲爱的,你是指资料那件事,还是雪莉那件事?“川上济以同样亲昵的语调回应。
一年半前川上济和贝尔摩德在美国搭档执行过一次长期任务,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人在互相算计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黏黏糊糊地称呼对方是贝尔摩德和他之间保留的娱乐项目,旨在使劲恶心彼此,然而从脸皮厚度上两者均不是等闲之辈,因此该项目一直都未分出胜负。
“雪莉?”贝尔摩德没想到炸出了一条新情报,“你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