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人群里搜寻,大吼一声,“谁特么扔的,给爷站出来!”街上的各路美女神情如常,没人应答,牛车继续走。
杨慕缩回来,揉着被砸的额头,吃痛的流生眼泪。吕密皱着眉,递过来块绢帕,窦川钻进车里,关切道,“郎君你没事吧?”杨慕红着眼问,“这是肿么了?”
窦川随即看了吕密一眼,见主子没甚反应,便说,“这个……现在坊间都在传,主子看上了一位绝色。。。郎君,所以不喜欢女人,之前所说所为,一应是掩人耳目,戏耍那些无知的女人,所以从前爬车遭踹的女人都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报复,现在出门都小心翼翼,侍卫们都带伞的,不知怎么就砸到你了。”
“哦。”杨慕听了莫名的开心,也不觉疼了,将脸上的鸡蛋抹匀,正好做个面膜,“绝色郎君?”杨慕盯着吕密问,“我怎么从来没见什么绝色郎君?”
吕密叹了口气,见她这么无动于衷,也只能无奈道,“哪有什么绝色,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乱传的。”
窦川不干了,“我怎么就乱传啦!是主子你让我传的,不是说这么传出去,公主就不会嫁给你了吗?”杨慕心里咯噔一下,眼风飘了一下,他和公主有婚约?随即暗骂自己八婆,这么帅的人,又是将军府长子,虽然不是嫡子可也是杠杠的身份,谁不眼馋?有婚约多正常。
吕密立时黑脸,窦川一看就知主子下一步又要踹人,赶紧撒丫子跑,乘主子心念未动,他人已溜远。吕密看着空咣当的门帘,气呼呼喝口茶,“跑的倒快!”
杨慕见状,抱着肚子扭过脸不出声的狂笑。窦川跑了,于是车内一阵沉默,吕密等着某人提问,没有下文。
杨慕还在做面膜,唉,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这会儿鸡蛋已经干在脸上,油光锃亮的,终于吕密忍无可忍,在车上找了一个铜钵盛了水递给她,“快洗掉,难看死了。”杨慕又笑,满脸的皱纹,对吕密说,“难看?我就这样!”吕密仔细看看杨慕,额头上被鸡蛋砸的红印还在,眼睛被蛋黄粘得剩一半睁着,还在那笑。看着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摁着杨慕脖子帮她洗干净,用帕子擦了,直到露出本来的那张俏脸。
本以为替她收拾干净了,没事可做了,她总会问两句吧?可杨慕竟是只字未提,一个人坐在那玩手指,每个手指都仔细看看,有没有月牙,有没有肉刺,抠一抠,再揪一揪。。。。吕密终于不耐烦,揪住杨慕脖领,与她对视,俩人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吕密颤着声道,“为什么不问?”
杨慕使劲挣开,喘了口气定定神,刚才到底是谁的心在敲鼓,咚咚咚,敲得人喘不过气来,红着脸回望吕密,“你想让我问什么?”
这时牛车停了,吕密臂上一松,杨慕闪身抢先一步要下车,手却被吕密拉得死死的,“杨慕!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所谓绝色郎君确有其人,而且与我日日相伴,与公主的婚约其实。。。。”
“我不想听!”杨慕大力挣开吕密,掀起车帘就逃,心里嘀咕:管你什么婚约,管你什么绝色郎君,统统与姐无关,等时候到了,姐还得回天朝。这边一切都不作数的,何必徒增烦恼。就这么轻松点嘻嘻哈哈过日子难道不好么?
杨慕站定,谦卑的弓身,对着车上喊,“郎主,真记私房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