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秦越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好弟弟啊,你还以为你是父亲掌心里的宝吗?也不想想,父亲最看重的是什么东西,你这一身废体,给他蒙了多大的羞耻你知道吗?!”
秦越弯腰“啪啪”拍着少年的脸,掌下用力,很快在少年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几个红掌印,“醒醒吧,说什么父亲,可笑!”
少年的唇被咬出几道深深的血迹,眸色如暗夜的嗜血孤狼。
“哦,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秦越蹲下来,低声道:“你母亲的娘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是父亲亲自雇人动的手,谁叫他们不同意让她嫁给父亲呢,呵呵……父亲看上了你母亲,毁了她原本被定下的婚事,并且强要了她,这才有了你啊,对外界说什么情投意合、互生情愫,其实你不过是父亲背着我母亲偷情生的孽种,你以为他真的在意吗?!”
一字一句,仿佛刀割。
无尽的寒意突然从少年脚底蔓延上来,让他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心里涌出的不是怕,而是无与伦比的恶心。
“瞧瞧。”秦越啧啧两声,“真可怜呐。”
“我的好弟弟,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冷笑一声,继而大笑着离去。
少年摸着母亲苍白到透明的脸,心疼到窒息。
一年时间,却过的像一辈子那么久。
破败且发着腐烂臭味的柴房,永远发馊长菌的馒头,母亲苍白强忍着泪水的脸,每天被所谓的大哥变着法儿的戏弄与侮辱,伤痕累累痛到发颤的身体,下人鄙夷的嘲笑与欺辱……
这些,少年都可以忍。
只有忍着,才能照顾好母亲。
但恨意与不甘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放出一把火将所有东西都烧个干净。
那天,他好不容易从秦府侧门跑了出去,拿着存了几个月才得到的一枚灵石,买了一些滋补母亲身体的灵药,少年很高兴,好久没有那么高兴了。
可回来,落在他眼底的,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光膀男人,以及母亲凌乱却不堪凌辱的眸子。
无数的淫笑与侮辱言语几近贯穿耳膜。
母亲决绝的眼神,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眼。
他要疯了。
那一刻,少年想让世界跟着母亲一起毁灭!
几个男人差点被吓尿,忙不迭地跑了。
少年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身体又冰又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血管里。
再后来,秦越带人来,拿了那个所谓父亲的一纸休书,“真没看出来,你母亲还挺烈啊,宁死也要守着清白,真是辜负了我母亲大人的一片苦心。可无论怎样,她还是要被休,你个杂种……”
……
“我那么委屈求全,只是希望母亲活着,你们呢?”
秦齐的声音极轻,像是夜里的一曲幽幽的悲歌。
“弟、弟……哥……错了……”
秦越在窒息的痛苦中不断挣扎,嘴一开一合,像离水的鱼。
秦齐眸色倏地一冷,里面却燃着疯狂至极的火焰,锁着秦越脖颈的手缓缓移动到他的眼睛处,盖在了上面。
秦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都要被吓得停止跳动,“你想……想……干……”
“啊——”
“啊——”
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乍响,仿佛厉鬼索命!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疼啊,母亲……啊,我要杀了你啊……”
秦齐松开了对秦越的束缚,秦越疼的满地打滚,眼里鲜血直流,血肉外翻,眼珠子分崩离析,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恶心到令人作呕,鲜血在脸颊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骇然至极!
灯火通明的秦家老宅,一袭黑衣的少年站起身来,看着手上染的血迹满意的笑了,透着阴狠的艳丽。
这样的秦齐,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