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温言瞬时红了眼,哆嗦的牙止不住抖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搀着外婆起身,外婆的身子很轻,就像一个空囊的外壳,几乎没有重量。
“咳咳!”许老太太猛地咳了几声,身子一颤一颤地熏红了两边的脸颊。
温言轻拍着她的背,硬邦邦的,仔细一摸,全是刺手的骨头。
许老太太苦涩地笑了笑,“本来想给你做个米酒蛋,唉——”
“是外婆没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为你做,还让你......”她惭愧地扯着衣角,一个劲的跟温言道歉,像是犯了什么打错。
“老太婆,你没事吧?”许老爷子手摇摇晃晃地抱着一瓶所剩无几的药酒,他腆着笑,带着几分责怪的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别吓着她。”
许老太太自责地低下头,强忍着难受将外孙女往外推:“言言,外婆没事,你别担心,先出去坐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温言从外公怀里拿走那瓶药酒,仔细看了说明是治疗风湿的,是从什么时候,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外公外婆,已经变成这般,疾病缠身,身子弱的连生活都困难,而这一切,她竟从不知道。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挪了挪嘴,好像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我帮您擦药,好不好?”温言极力的克制涌上心头的难受,害怕被看出来。
她颤着手拉开外婆的裤腿,小腿处密密麻麻的淤紫色像是滋生的藤蔓死死地攀附在皮肤上,中间鼓起一块大包,凸起的筋脉模样吓人......
许老太太脸色不自然地挪开腿,“是不是吓到你了?”
温言咬了咬唇,迅速的眨巴眼睛谨防眼泪落下,她仔细的看了一遍说明书将药酒倒在掌心均匀的抹在外婆的腿上,逐渐升起一股温热。
老两口不知所措地看着外孙女,眼里带着几分愧疚。
许老太太拦住她的手,“好了,不用揉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年纪大了都会这样,老头子,快带言言去休息。”
“外婆,我先扶您回房间休息吧,外公您先坐,我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将外婆送进房间,温言才发现曾经用来放杂物的空地,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桌子,上面摆满各种药,其中治疗高血压和心脑血管疾病居多,另一边放着几个空瓶的药酒玻璃瓶,还有一些药名她没看懂。
“言言,看什么呢,快过来坐吧。”许老太太坐在床上跟外孙女招手,她笑着解释:“都是你舅舅小题大做,医生说两句他就急得不行,买了一堆的药,我和你外公身体好着呢,你别担心。”
“嗯。”温言五味杂陈地点点头。
吃完午饭,从外婆家离开,她脚步都是飘的,直至回了家,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她点开给舅舅的留言,本想询问外公外婆的身体情况,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这时,备注“江医生”发来了一条信息。
江医生:你要的药酒已经买好了,地址发我一下。
温言回了个“谢谢”,将地址发过去,心情复杂地进了家门。
推开门,还没走近便听见父母的争执声,她笑了笑在外选了个位置坐下。
夫妻俩闹得正起劲,丝毫没有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弄不到五万块钱,就给我滚出去,在家这么多年,除了用我的钱你还会做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温祖光一脚将瘫坐在地上的妻子踢开,许韶华凄凄切切地抹着泪,“老公,我,呜呜,我一定会尽快借到钱给你还债的,你别生气,呜呜......”
“别以为我不知道,温言那个死丫头每个月都给你钱,她在外面这么多年一定存了不少钱,你不是会哭吗?我不管你跪着求她还是怎么样,再弄不到钱,老子就得被人打死,到时候你成了寡妇,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