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风轻快的从温言的身上刮过,她惊恐的望着黑乎乎的四周,身上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温言回头,正屋房门紧闭,连光线都不见透出一丝,想来里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她仰头望着夜空,今晚没有月亮,却难得可贵的满天繁星,星星一闪一闪似乎在跟温言打招呼,仰头望去,风催着云动为耀眼的星星盖上了薄毯。
“滴滴!”打开手机一看,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分钟。
温言瞧着那条羊肠小道,又黑又暗,中间有一段,不知是被谁弄了一滩水,路中泥泞不堪,左边靠着被藤蔓吞并的墙,右边是一处水田,水田距离地面约莫半米高,一旦不慎踩空摔下去可了不得。
从未走过这样道路的温言,打开手机电筒,看着那狭小的路,迈着谨慎的步伐,每走一步,心里便多一份不安。
“嘶!”
温言后背一凉,她紧张地吞着口水,不敢往前看。
忽然,手碰到了墙上的藤蔓,湿润润有点粘稠,柔软中带着些僵硬,晚风鼓动着枝叶在手背上一扫而过,那酥麻的感觉宛若触电般席卷全身。
想到方才听见的声音,她“啊”的一声,叫唤了起来。
“哈哈哈!”
“胆小鬼!”
温言本能地用手机电筒照过去,只见温娇娇带着几个同龄的朋友笑得前仰后翻。
“娇娇,这就是你那小叔的女儿啊?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那当然了,我爸爸都说了,龙生龙,凤生凤,温祖光生的女儿很没用。”
“你!”
温言气得扬起拳头,温娇娇朝她做了个鬼脸,笑嘿嘿地跑了。
“咕咕,呱,呱!”
一阵嬉闹过后,夜恢复了平静,温言咬着牙,走完了这条陌生又让人害怕的路。
终于,绕过小道,她来到前往村口的大路,虽夜已深,但好歹周围有路灯,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而就在这路上最前方,有一栋楼灯火通明,与这个黑夜显得格格不入。
温言有些印象,这大概就是爸爸打麻将的地方,以前爸爸也经常来这。
想到此,温言不由加快了脚步。
来到堂伯伯家门口,尚未进门,屋内的嘈杂喧闹声,刺鼻的浓烟味随着风飘了出来。
“咳咳!”温言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从小就讨厌烟味,以前住在许家,外公都会避开她抽烟,而这赌.场内,人员鱼龙混杂,抽烟喝酒自是少不了,如果不是看在爸爸还在的份上,她真想直接举报算了,免得这群人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牌。
“三个六!”
“炸!”
“温老七,你快点出牌,打麻将不行,怎么连斗地主都这么拖沓。”
温家,老七?
屋外的温言耳朵竖起,这是爸爸的称呼,爸爸真的在里边?
“急什么,出牌也得要考虑一下,刚刚老子屁.股都快输没了,你还不让我想一想?”温祖光拖拖拉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这没用的人啊,不仅赢不了钱,连出牌都比人墨迹,真是受不了你,这么慢,今晚的宵夜你请。”
“啧,胡说什么呢,别没规矩,温七叔公好歹也是咱们长辈,不能这样,就让一让他。”一个声音听起来比温祖光年纪还大的人帮忙说道。
别看温祖光混得不行,年纪也还不到四十岁,可这辈分,整个温家村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我出去买两包烟。”
一个满口黄牙的人,叼着一根只剩下烟头的红塔山,吹着口哨从屋里走出来,他看着面前的温言,咧嘴一笑,“哟,小姑娘,以前都没见过,你哪家的啊?”
对方一开口,就有一股浓郁的烟味袭来,熏得温言呛红了脸。
她害怕地往后躲,可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