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哀帝陵考察毫无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哀帝陵内无一可用于研究的陪葬品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但冀搴玉还要执意在周末带所有人去考察,让很多成员不满。
其实冀搴玉做研究小组组长的事情,本就让很多人眼红。他
虽然是公认的历史天才,可此前对领导一个研究小组并无任何经验,这次又如此兴师动众地带众人去哀帝陵,自然引起更多人不满。
周一小组会议时,三五个成员都未出席,冀搴玉垂头坐在那里,陶嘉月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有些不忍。
她和冀搴玉在春节期间见过面。
那时冀教授带冀搴玉去陶家拜访,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陶嘉月才知道,原来冀教授和她叔父是啊很好的朋友,连冀搴玉的名字都是叔父起的。
“陶嘉月兮总驾,搴玉英兮自修。”
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也出现在这句诗中。
陶嘉月疑惑地看坐在对面的爸爸,那老头看出她的不解,憨笑起来:“你名字真不是出自这句诗。”
倒是冀教授顺水推舟:“这都是缘分,咱们两家都是历史世家,我和老陶又是挚友,俩孩子的名字也在一句诗里!”
这话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陶嘉月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尴尬笑笑。
之后,冀教授还旁敲侧击地问陶嘉月觉得冀搴玉怎么样,帅不帅气。
陶嘉月倒是如实回答:学校有很多女生觉得他帅。
冀教授皱眉,问她道:你觉得呢?
她说:我喜欢有英气的男孩子,我觉得那种类型更帅。
冀教授听罢斟酌了番,默念着“英气”二字。
自此,陶嘉月看到冀搴玉总有些心虚,她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他没英气,也太尴尬了吧。
再回神时,会议室里只剩她和冀搴玉。他好像沉浸在思绪里,面色很不好,有些苍白。
这件事好没面子,他一定很难过,陶嘉月想。
正午的阳光莫名暗淡,时间定格在十二点,学院的整点时钟响起,一声又一声,她也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
其实冀搴玉并未因组员排挤的事情失落,他只是在思考下一步对手札的研究。
终于在钟声结束时,他想起来什么,抬头正欲起身时,撞进陶嘉月剔透的眼睛。
陶嘉月的眼睛总是温柔清澈的,含着冀搴玉见过的最让他难以忘怀的眼神。此刻她正看着他,眼里有对他的担心。
冀搴玉蓦得心慌如麻,有些仓皇地起身,对她道:“我有些思绪,得去趟图书馆。”
陶嘉月错愕,不解地看着他近乎飞奔的背影。
怎么感觉他像是在逃跑呢?
疑惑间,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一看,是徐关关打来的。
徐关关刚从上海回来,她在一家电视台实习。
陶嘉月很快挂断电话,关好会议室门后拿起包就往楼梯跑。她已经很久未见过徐关关,电视台里很忙,尤其是做实习生的。
她顺着楼梯往下冲,徐关关就在一楼口等她,已经有段时间了。
就在楼梯口转角时,陶嘉月终于看到徐关关:她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蛋生出了棱角。
她突然有些恍惚,对眼前的徐关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上辈子她们就见过。
“不就瘦了十来斤,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徐关关看着她,挑挑眉。
陶嘉月忽然抱住她,徐关关眸中闪过错愕,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研究小组很忙吗?沐柔说你最近一直在研究什么手札。”
陶嘉月放开徐关关,她仍在喘着气:“倒也没什么,就是岳妜的手札有太多地方难以查证。”
“你说谁?岳妜?”
徐关关瞪大眼睛,语气惊讶却严肃:“你说的是兴殇帝时的岳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