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在屋中呆了三日,三日里她只做了一件事,便是打坐调息。她晓得自己的灵力再无法恢复如初,但体内气息混乱,她必须要调养。
落英正坐着,忽闻屋外颜玉的声音,便知有人来了。
“王妃,勃王殿下来了。”
落英睁眼,心下划过不耐烦,故而有股痛意生出,被她生生抑制下去。
“让他进来吧!”
临漳推门而入,龙骧虎步,得意的脸出现在落英面前,玄衣黛发,雍容华贵。
“晋王妃身体如何了?”
落英默然,并不回他的话。
她想起彼时便是临漳用一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模样骗了她,让她愚钝如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临漳微愣,往日落英见他从未如此冷淡过,这女人又怎么了?
临漳深深地看了落英一眼:“前日王妃受了伤,本王今日特意带了府里上好的金疮药。王妃切莫着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客套话听得厌恶,如今落英已知临漳的真面目,便烦他得紧。
“勃王殿下,经此一遭我悟了些道理,嫁给晋王是我自己选的,无论他对我多冷淡,我都不应抱怨。从前我做了许多荒唐事,以后不想再有了。而今我只想好好做晋王妃。”
临漳听罢不由生出鄙夷之情,却面不改色:“想来王妃受了重创还未恢复,本王便不再叨扰了。”
落英听罢也不再与他说话,只闭上眼睛旁若无人地打坐调息。
临漳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前世的落英从未料到,表面温柔谦逊的勃王实际心思深沉,阴险狡诈。
多年来临漳一直忌惮遥川在朝中的势力,临漳欲除掉遥川,除掉遥川在意的所有人。
故而彼时遥川对落英的疏远实则是保护,而遥川也从未想要与神音宫有牵连,只是不想临漳染指神音一派。
尔时神音宫主求帝王赐婚,若他不应,帝王便将落英赐与临漳,遥川不忍,遂接旨迎娶落英。
前世遥川从未向落英表达过爱意,他生来冷淡,自是连动情都不知。
临漳走后,落英睡了一觉,醒来时春色正好,她便起身出了屋子。
颜玉带央灼与景湛来的时候,落英正在院子里吃茶,院中桃树开花,香气淡雅。
落英闻声抬头,三五片花瓣恰好从树上飘下,落在她的发髻上,那情景极其唯美。
央灼看得痴了,她素来晓得大师姐是极美的,从前是张扬的美,而如今竟多了分温婉恬静,宛如仙人一般。
“师姐!”央灼朝落英跑过去,妃红纱裙上的丝带飞扬起来。
落英看着面前的双平髻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面若桃花,鲜眉亮眼。
央灼像粉扑扑的糯米团子一般滚入落英的怀里,声音软糯糯的,嘟嘴道:“师姐已经很久未回神音宫看央灼了。”
落英恍然,前世她在晋王府三年里一心只为遥川,早已忘却自己神音宫弟子的身份。
思至此处,落英不由后悔起来,前世她一心求得遥川偏爱从未如愿,而后受临漳挑拨染指了景湛。彼时她做尽荒唐事,却忘了央灼才是最无辜最依赖自己的人。
“师姐之前在养伤,故而忘了去神音宫找你玩…”
央灼听到师姐受伤便慌了神,围着落英转了又转。幸而落英腕上的伤藏在衣袖里不易发现,央灼才未看到。
“师姐只是练功时急躁了些,已经无碍了。”
落英看着央灼,心下一暖,前世央灼被临漳刺中精元时的模样竟浮现在脑海中。
央灼从小便心悦景湛,景湛清雅秀丽,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他常着一袭白衣,乌发半束,行走间玉树临风。
不过初时景湛喜欢落英,落英去哪里,景湛都跟着她。后来落英爱上遥川,眼里心里皆是他,费尽心力求神音宫主为自己和遥川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