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裴宴城的纠结,虞楚这边就截然相反。
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裴宴城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昏迷了。
临近十点钟的样子,虞楚适才悠悠转醒。
她不是自然醒的,她是被吵醒的。
虞楚掀开被子,透过未完全拉拢的窗帘,首先看见的就是坐在露台靠椅上看报的男人。
这会儿男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很好的压住了男人眉宇间尖锐的戾气,仿若棱角都被收起来了,专注手中的报纸,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捏着报纸的手也很是好看,骨节分明,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在外头日光下,衬得更白了两分,手背上的泛起的青色的脉络,让这双好看的手多了几许的欲色,想要用来做些什么不可描述的。
虞楚微眯着眼瞧了一忽儿,舌尖舔了舔稍有些干裂的下嘴唇,轻声“啧”了一声。
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虞楚走了过去。
睡意早就在虞楚看见美色的时候就散尽了。
双手抓着窗帘,手臂一伸,原本留了一些宽度的帘子就全部被拉开了。
外头已经铺下了细碎的阳光,夹杂着混着泥土味的凉凉的秋风。
这几日气温降得比较快。
“起来了?”
男人的目光从手中的报纸上移开,转而落在了虞楚的身上。
虞楚点头,将衣架上男人的西装披在了身上,将黑色真丝吊带睡裙外袒露的风光给遮住了。
男人的骨架本就高大,裴宴城身高更是接近一米九,而虞楚自小学习舞蹈,身材高挑有致,但确实很瘦,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无端的散发着缱绻的暧昧。
裴宴城眸色深了三分。
“被吵到了?”
虞楚应道,“在做什么呢?”
“看报。”
“看见了,我说外面。”
“我就在你面前,你却还想着外面。”
虞楚挑眉,反应过来什么,倏尔轻笑。
“你倒什么都要计较了。”
裴宴城不置可否,放下报纸。
虞楚惊奇,“这个点了,今天不去公司?”
“偶尔翘一次班不算什么,公司没我又不是不能转了。”
虞楚觉得有理,而且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好像就是自己上次这么跟裴宴城说的,就自己喝醉裴宴城一夜未眠的第二天早上。
记在心里了,真乖。
裴宴城起了身,握住了虞楚的手腕,把人往卧房里面带。
“怎么了这是?”
他注意到,虞楚虽然在外面搭了一件他的西装,可是腿大多都露在外面,今天外头气温有点低了,会冷。
“记得穿鞋。”裴宴城冷硬的声音在虞楚耳畔响起来。
虞楚晃了晃腿。
“你不是将地毯铺上了吗?”
“我以为你早就妥协了。”
就在虞楚住进来的第二天早晨,屋子里基本上都铺上了一层地毯,就连楼梯间也不能够幸免。
这就是裴宴城的妥协。
拉着虞楚去了洗漱间,给她倒上了温水,挤好了牙膏,送到她的手里。
男人脸上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虞楚刷着牙,饶有兴趣地盯了他半晌,干脆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伸手就想要摘下他架在鼻梁的金丝框眼睛,却被裴宴城躲了过去。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