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我死也不会跟阉党同流合污。”
周妙玄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表情。
看着油盐不进的周妙玄,江帆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阉党的了?”
“江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锦衣卫镇抚使,若非投靠阉党,怎会坐上高位,莫要把我当三岁小孩。”
周妙玄冷着脸,搞得好像江帆欠她钱一样。
【那可不,三岁小孩可没你怎么傻!】
心里吐槽一句,江帆言道:“锦衣卫是为皇上办事,可不是给魏忠贤办事,我若是阉党,又怎会杀魏忠贤的侄儿救你。”
周妙玄闻言,想想也是,如果江帆是阉党,根本没必要杀凌云凯。
见周妙玄略微松动,江帆话风一转:“你是不怕死,但你可有为妙彤考虑过?”
“妙彤!”
周妙玄顿时沉默,陷入心里挣扎当中。
江帆看着周妙玄:“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其实并无差别,无非就是结党营私,打击异己,我并不喜欢阉党,但更厌恶东林这些打着大义行事,暗地里却藏污纳垢,倒卖军械的窃国之贼。”
周妙玄的父亲就是东林六君子之一,从小受东林熏陶,顿时微怒:“胡言乱语,东林人以气节,道义相号召,涟即身无完骨,尸供蛆蚁,愿所甘心。”
“但愿国家强固,圣德刚明,海内长享太平之福。”
“此痴愚念头,至死不改。”
“东林重气节,大公无私,如此君子之风,岂容你信口污蔑。”
“呵呵~”
江帆笑了笑:“是谁在宣扬大公无私?”
“那是最自私的一群人在宣扬,因为他们希望别人对自己无私。”
“如果真的是大公无私,那他们为什么会计较别人自私?”
“当清流也是要本钱的,你只看到了东林的夸夸其谈,你可知他们哪个不是家有良田千万亩?”
“这些田产从何而来?”
“皆是与乡绅、官商勾结,欺压百姓,兼并土地获取。”
“甚至就连朝廷下发的军饷和赈灾粮,他们都是能拖就拖,能扣就扣。”
“除了耍耍嘴皮子,自命清高,你可曾见他们为百姓、为国家做过什么实事?”
“若是一心为民,为何反对减免农业税,抵制收工商税?”
“说白了就是两个字,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有人触碰到他们的利益,那他们就会变得比野兽还要凶狠。”
“自居清流水太凉,弑君篡权乱朝纲!”
“鱼肉百姓言风骨,不摇碧莲东林党。”
噗~
周妙玄被江帆一怼,差点气吐血。
你好毒啊!
如此直白的诗句要是被东林党的老大人们听到,还不得当场气死几个。
诚然,东林之中,仁人志士是有的,但东林鱼龙混杂,更多的都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为求私利,不惜动摇国本的伪君子。
大明灭亡之际,东林以身殉国的臣子屈指可数,更多的则投靠了清朝,转过头来,变本加厉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正因如此,江帆才会致力于打压东林。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在江帆眼中,东林就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比之阉党更让人厌恶。
周妙玄沉默,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因为江帆说的都是事实,反观东林,思来想去,周妙玄还真没想到东林为国为民做出了什么杰出贡献。
唯一做的就是斗阉党和其他党派,可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吗?
还是只是因为自身利益?
她以前把很多事都想得过于理想,认清现实后,三观受到冲击,就仿佛人生失去了方向,难免彷徨不安。
就在这时,江帆带着周妙玄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