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足以让她满意,她依旧盯着他:“王爷明明可以不用答应的。”
他嘴角还是淡意的笑:“因为本王怜香惜玉。”
云今沉默了,一时竟无言以对,她知道这都不是理由。
煜王一行人声势浩大地离开了春宴楼,路人议论纷纷,不知是何人敢对煜王出手。
云巍带着妹妹回府后,云府一片寂静,大堂里的男人坐在高堂上座,是一家之主的座位。女人挺直身板立在一边,没有一句话,下人们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僵持的状态终于软了下来,云巍语气沉重,问她:“为何对煜王出手?”
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错把他当成了盛宴那个人。”
“哪个人?”
云巍在她醒来前便出门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问她受伤的原因。
她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天下人诸多,有几个声音相似的也是正常的,你这样贸然出手试探,真是太冲动了!”云巍气极却没有责怪她,只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他接着道:“煜王从小便没学过武艺,陛下也不曾派人教导过,我想这件事确实是你认错人了。”
云今有一点不解:“煜王身为皇子,按理来说不应该不习武,兄长可知其中缘由?”
云巍的手摸了摸凳椅的扶手,沉着嗓子,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是陛下没让他学武功,我们这个陛下对煜王可谓是忽冷忽热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感觉煜王在陛下那里并不得宠,全靠梁妃他才敢在京中横行。”
梁妃曾经是陛下最得宠的妃子,风光无两。但不知是什么时候陛下开始对梁妃忽冷忽热,连带着这个皇子都不受宠了,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虽然梁妃不再受宠却依旧在皇帝心里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因为只要梁妃一落泪,陛下就会心疼的想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云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你先去休息吧,你也受了重伤如今还没好全,别又伤口加剧了。”云巍起身往大堂外头走去。
“兄长。”她喊他。
他回头一笑:“我去趟京兆府,很快回来。”
她知道。
可是看着大哥决然的背影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都是她害的。师父说的对,不管她杀了多少人,她的心依旧是软的,依旧会为情义左右。
*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煜王府的下人挂起了灯笼,一盏接一盏,照亮了黑暗。夜风吹一吹,廊下的灯笼便左右晃一晃。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橙黄的光亮上是寒萧的屋檐和一片黑寂的天。
在通往王爷居所的长廊上,男子一袭绛紫色,花哨的袍摆随着大步流星的动作不停翻动,经过几个甬道终于来到王爷居住的阁楼。
他在门前停下了脚步,用折扇顶开了门,人未进,声先到。
“若不是我方才去流音馆听王家公子说起你,你是不是还没打算派人告诉我。”
气冲冲的话语回荡在空大的屋中,卧在榻上的人悠悠把目光放过去。
破门而入的人眉梢染怒,他倚在床靠上,别开目光,懒懒地拖着语调:“多少次了,说了进人房间要先敲门。”
苏敏铮直接忽略他的话,径直走到床榻边,三月的风还是微凉的,白朝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真丝锦被。
白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里衣,他用扇子轻轻抵了一下白朝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道:“伤怎么样了?”
白朝轻笑:“死不了。”
苏敏铮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听燕流说了当时的场景,你为什么不躲?不还手我理解,连躲都不躲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那可是云天阁少阁主,不是普通的武人,她这一掌你也受得住?”
“她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