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池柠把小家伙们送去私塾,暂时没有告诉他们,他们的缺德大哥已经回来,谁让他昨晚招惹她生气。
不打算出城,至于治疗药物和艾草蚊香,她都丢在院子的一角,本着让崔行珏吃吃苦头的想法,过两天再出城。
结果,这家伙不在跟前,打扰人倒是有一套。
盯着频频搬进小院的木箱,池柠冷眼斜视昨日的中年车夫。
男人表面看上去一脸憨厚老实,实际背地里是个打小报告鬼。
“夫人,这些都是公子交代送给你的礼物。”
车夫脸上的笑容一如既然迷惑人,把老实人三个字刻进骨子里。
待车夫离开后,池柠关上院门,疲乏揉着眉心,看着院中五六个木箱,最终还是选择打开瞧一瞧崔行珏送了什么。
一箱沉甸甸,金灿灿的金子,扒开木箱外层的黑皮,连箱子都是金铸成的。一箱是各种金银首饰,珠宝在阳光下闪烁耀眼华光。
另外几箱是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有兔子灯笼、兔子陶瓷,兔子枕头,无一例外都是兔子外形。
她拿起一双绣着小白兔的布鞋,扑哧乐了。
他不会是以为她喜欢兔子吧?
昨天会捏兔子形状包子是因崔亦璇喜欢。
真是为难他短短一个晚上找这么多关于兔子的小玩意。
有被少年的花心思取悦到,池柠心安理得收下几箱子礼物,出了门,不意外瞧见在树下乘凉的车夫。
把人招呼过来,将墙角的治疗药物和艾草蚊香搬上马车,池柠出城了。
看在崔行珏这么有诚意道歉的份上,她就原谅他,绝对不是因为那箱金子和金银珠宝!
来到营帐,迎接池柠的是司容邦。
“怎么是你啊?”
往司容邦身后瞧了一眼,没看到少年的玄色身影。
“崔公子有点事离开了,特地交代我照顾好你,他大概午时回来,让你等他一块用饭。”司容邦转告崔行珏今早的交代。
池柠下了马车,无趣扯扯嘴角皮肉。
这家伙把她骚扰过来,结果人不在,铁定又是算计人去了。
“池姑娘,日头大,快到崔公子营帐歇歇,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司容邦腆着笑脸。
斜看大半张脸都是脓包的人,池柠眉心一蹙。“怎么才一夜就变得这么严重?你昨天是不是吃了辛辣之物?”
司容邦摸着脸上凸凹不平的脓包,“昨日桃姑娘做了些辣椒炒肉,很下饭,没忍住多吃了两碗。”
“脸不想要了,还摸。”池柠拍开他乱摸的手,“短时间内不要吃辛辣食物,现在天气这么热,还容易上火。”
“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一会我让人转告下去,池姑娘,快走吧,日头大,把你晒到,崔公子又该怪我。”司容邦催促。
“先等等。”池柠撩开马车的帘子,露出里面的药物。“你叫几个人过来搬东西,一会我给你们配制治疗药物。”
“行!”司容邦转头去叫人来帮忙。
在池柠闲着没事等司容邦时,桃晚晚前来了,今日她穿了一身淡粉荷花襦裙。
“池姑娘,你怎么又过来了?”
她亲亲热热上前,像老朋友一样,又像主人家前来迎接访客。
桃晚晚的小心思池柠看破不说破,论装蒜,她还是比较在行。
“昨日给崔公子把了脉,确定病症,临离开他央求我今日一定要亲自前来送药。”
成功看到桃晚晚脸上的笑容僵住,池柠再接再厉。
“桃姑娘,你与崔公子熟悉,自然是了解他有多难缠,三岁穿开裆裤的娃儿都比他好哄。”
池柠这一席话险些让桃晚晚面上的伪和崩掉,吐息几番,她笑得过分勉强。
“是、是啊!”
她怀疑池柠是故意在炫耀,又有些暗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