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对一个人来讲生前怎么样都行,但这最后的一程可是要讲究的,所谓身上无衣被人欺,肚中糠菜无人知,这排场越大,越能体现出后人能耐和孝顺,也能说明这人啊,就没有白白到世间走一遭。
很快村里的人都晓得了这事,百里辉那点办丧礼的本事也有了被夸大的架势,但不论这么说,这名声就算是上去了,百里辉又忙着要扩建他的退伍,继续和别的端公抢地盘。
到了下午,百福儿渐渐的退了高热,但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有精神,小嘴还是那么肿着,半点不见消肿。
“福儿还是不愿吃东西,这可怎么整?”
文氏着急的上火,还是李婆说,“这嘴肿成这样,就是大人也是不想吃东西的,将奶挤出来,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她。”
文氏连忙去办,很快百福儿就吃上了奶,其实她早就饿了,但她嘴巴痛,根本不愿意张嘴,又想着还在投生的这家人对她好,稀罕她,要不然她可能真的就没了哇。
她心里不平静,文氏和李婆就看到正在吃奶的她眼角一滴泪掉了下来,更是心疼了。
吃了奶又睡了一觉,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精神总算好了一些,趁着傍晚大伙儿都在回家的路上,张全提溜着一只鸡和一篮子蛋,带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张顺去往百家,路上遇到人问起就会说:
“怪我平常就顾着地里的事,没教好娃子,让这娃子学了一身的毛病,这次真是对不住福儿那娃子。”
“不说伤了福儿,就是摸上百家大门这个事,哎呀,我都没好意思在村里呆下去...”
这么一说,村里人也跟着叹了气,想着这张全从小就死了爹,这么些年过的也是不容易,那要忙着糊口,肯定就没啥精力教娃子了的呀。
“娃子还小,还能教,这回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他们对张顺摸上百家门去偷东西很是不高兴,今天去百家,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他们家?
又见张全这态度,心里总算是满意了两分,不怕娃子手脚不干净,就怕大人他不教。
就这么,从张家到百家短短的路程,愣是让张全走出了两炷香来,等他到百家门口的时候,半个村的人都晓得他带着张顺赔礼去了,也都在心里原谅了他。
张全赔礼的姿态放的很低,弄的百里辉和李婆那些斥责的话也不好在说出口,被抱着在院子里遛弯儿的百福儿扭头看到了张顺,顿时挥舞着手臂就要往他身上扑,嘴里咿咿呀呀不停。
就那模样,不是张牙舞爪的扑腾就是双腿不停的朝着张顺的方向踢,她扑腾的太厉害,百芳儿有些抱不住她,李婆快步上前将她接了过去。
“啊啊,咿,呀呀呀。”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莫名的在场人都听出来她是在骂人,小模样很凶狠。
百里辉心里老怀大慰,觉得就他福儿的这个模样,那长大了也不是能吃亏的主,好的很。
收下了张全的鸡和鸡蛋,这事也就算过了。
张全可谓是损失惨重,挨了揍,被拆了房子,还搭上了一只鸡一篮子蛋,村里人咂嘴感慨之时也不忘教导自己的娃子,往后万不可去欺负百家的人,尤其是那个百福儿,代价太大。
春去秋来,转眼就到了百福儿五岁的时候,这日春风习习阳光明媚,装扮的像观音座下仙童模样的百福儿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李婆昏昏迷迷,口中满是‘神话’,半晌后像是触电一般浑身颤抖,而后猛然睁开眼看,手里的铜钱应声落入水碗。
“哎...”
这一声叹息,让前来看水碗的人心头提到了嗓子眼,“李婆,咋个滴了?”
李婆又是一番摇头,“难办哇。”
“你家老人心愿未了,不肯离开。”
来人又是一惊,“李婆,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
李婆的叹息,“你家老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