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湛眼眸微闪，“什么可能性？”
“你就没有想过，有人在你的药里动过手脚？”
楚谨湛心中一颤，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念雅没有错过楚谨湛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多了一份笃定。
她沉声道：“莫说是多一味药，少一味药，就是药物的分量多了或者少了，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比起给你开药，肃清你身边的人才是重点。”
顾念雅抖了抖手里的病簿日志，看着楚谨湛道：“看你能用的起这么多贵重的药材，你的出身也一定很高贵吧？”
“少年，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可不少，切不可轻信旁人啊。”
顾念雅看着楚谨湛，老神在在的开口。
想着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宅斗文，里面有太多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了。
不说旁人，如今这尚书府的徐清莲，不就是一朵表面温柔体贴，背地里脏心烂肺的黑心莲吗？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一定不可无。
楚谨湛看着顾念雅，莫名的想笑。
顾念雅明明是一个五岁孩童的模样，可是她说话做事，都是这般成熟。
难道说……
“你是天山童姥吗？”
楚谨湛的脸色变了变，这句话脱口而出。
戏文里说到的天山童姥，明明是八九十岁的年龄，可面容却跟孩童一般。
那架势，跟眼前的顾念雅实在是很像啊。
顾念雅一愣，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才是天山童姥！”
你奶奶个腿的！
你全家都是天山童姥！
顾念雅瞪着楚谨湛，简直是要气炸了。
这个楚谨湛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他怎么就这么牛逼呢，总是能出其不意的一句话就把她气炸！
昨天楚谨湛说她像个葫芦。
今天更好，竟然说她是天山童姥！
顾念雅的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恼恨的看着楚谨湛。
她有点儿想要打人，可是又觉得自己打不过。
所以……
顾念雅一把揪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裹在了被子之中。
“我困了，你走吧！”
亏得她还想着，楚谨湛身边的人怕是信不过，最好不要再服用汤药。
所以顾念雅想着不如今晚就给楚谨湛施针，这样也可以将他体内的毒素暂且压制一下。
但是楚谨湛的这句话，让顾念雅恨不得用银针“扎死”他。
为了避免出现“医疗事故”，顾念雅决定还是不要搭理楚谨湛了。
楚谨湛：……
“你是修为不够吗？怎么又困了？”
他记得探子回禀的消息说，顾念雅今天下午一直在睡觉啊。
“滚！”
一声暴喝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顾念雅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根被点燃的炮仗了。
什么修为？
天山童姥的修为吗？
这臭小子，上哪儿找这么可爱的天山童姥啊！
楚谨湛眉头深锁，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鼓起来的那个小包。
他纠结了许久，还是把病簿日志收到了怀中。
行吧，滚就滚吧。
天山童姥维持童颜，似乎是很耗费精力的。
楚谨湛依稀记得，戏文里说过，天山童姥的性情确实是很古怪。
他还有求于她，就暂且不计较她的坏脾气了。
楚谨湛转身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看着桌面上仅有的那一套茶具，眉头皱得更紧，幽深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浓重的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