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虽然是齐禹庭的小厮,但是这闲云斋只有齐禹庭一个主子。
除了月白是他的贴身小厮之外,就只剩下几个粗使的下人。
所以平日里,月白跟齐禹庭相处的也挺随意。
齐禹庭虽然不至于跟月白同吃同睡,但是齐禹庭吃的东西,总会有月白一份。
可是昨晚顾念雅送来的榛子酥,齐禹庭说什么都不给月白吃。
月白看着齐禹庭“剩下”的那两块榛子酥,实在是馋得很。
没曾想,今日的玫瑰饼,齐禹庭竟是完全不让他碰了。
可想而知,这玫瑰饼怕是又没他的份儿了。
月白看着齐禹庭,心中暗道……
主子,你很不对劲!
齐禹庭带着顾念雅进了门,柔声道:“念雅妹妹,随便坐。”
他把那一盘玫瑰饼放在了桌上,怎么看都觉得欢喜。
顾念雅乖巧的点头,好奇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但是这里面布置的却非常简洁。
进门能看的便是一个圆桌,显然是待客用的。
墙边放着一个博古架,一个穿衣镜,再往窗边看,则是摆着一个巨大的书桌。
书桌后面,一个木质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对于这宽敞的房间而言,这几件家具,实在是让房间显得很空旷。
但是莫名的,这个房间给顾念雅的感觉倒是跟齐禹庭本人一样。
干净,舒服。
书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熏香,袅袅烟雾升腾而起,淡淡的香味缓缓弥漫。
顾念雅心道,这闲云斋倒真是一个清幽的地方。
窗边的书桌上摊放着白色宣纸,一支毛笔就搁在砚台上。
顾念雅好奇的上前,“禹庭哥哥在练字吗?”
齐禹庭眉头微蹙,心中顿时紧张,立刻上前。
顾念雅只看了那字一眼,眸中便浮现出了惊艳之色。
齐禹庭不过是十二三岁,可是他写的这幅字,苍劲有力,大气洒脱,当真是一幅好字。
顾念雅忍不住想要仔细端详,看着上面的内容,顾念雅突然心中一滞,心脏狂跳了几下。
齐禹庭写的是……
她连忙收回了视线,可是心中的慌乱,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随便写写。”
齐禹庭有些慌乱的上前,将一张纸覆盖在了宣纸上。
一低头,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念雅瞬变的脸色。
齐禹庭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顾念雅看到了?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又被齐禹庭立刻压了下去。
顾念雅只有五岁,而且还没有开蒙,根本就不可能识字。
顾念雅就算是看到了,也看不懂自己写的是什么才对。
她如今神色有异,想来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让她有些难过了吧?
“念雅妹妹……”
齐禹庭有些局促不安,想要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念雅的小手笼在衣袖之中,紧紧地攥着拳头。
她努力的将自己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仰头看向了齐禹庭。
只是,顾念雅苦着一张小脸。
“禹庭哥哥,我明天不能给你做芙蓉糕了,对不起哦。”
齐禹庭心里“咯噔”一下。
顾念雅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