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时空伴随者
这是一座北部小镇,面积不大,人口不多,四面环山,山上多为针叶松林,也产些野菜野果之类,山中多出白石,可烧制石灰,镇上民风纯朴,民众多以采石为生。
我来小镇的时候正是初雪融化之时,满山上的松树还是暗沉沉的墨绿色,融化的雪水汇成小溪顺着日久冲刷出来的山涧流下来,绕着小镇边上潺潺而过不知汇到哪条河里去了。我本打算歇息两日继续前行,清晨一推窗子,却被满眼扑面而来的鹅黄嫩绿扎着心里一动。一夜之间满山的松针抽出嫩芽来,生机勃勃,小镇一下子就鲜活起来。
我便起了停一停看风景的心。一路行来虽谈不上行色匆匆,却也只是走马观花,没有看过一处地方完整的四季风景。听说这个小镇四季分明,春有山花夏有荷,秋有风霜冬有雪。四周山脉绵延不绝,山里藏着无数的传说故事。
镇中心一座深水井,是镇上居民众筹款项一起打出来的。井水甘甜清洌,常引得一群孩童在井边玩耍。我便在水井北侧租了一套小院暂时定居下来。小院三间正房,前后皆有菜园,面积并不很大,可供两人四季蔬果。我每日里习完字,便学着农人的样子开始侍弄起菜园来。虽然天宫中的时候也随药伯待弄了几日药草,但我素有药草杀手之名,可巧在这园中种的果蔬却难得的成活下来,产量虽不高,倒也够我一个人自给自足的了。
小镇上的房屋以甜水井为中心划为南北两部分,一排排相连接着,小园与小园中间只有半人高的篱笆隔开,一排十几户人家守望相依。我租的这所小院在甜水井北第一排第一户,守着边,只有一侧有邻人。
我性子本就淡淡的,独处的时间久了,越发的冷漠起来。即便在此久住也从不与人聊些家长里短之事,但与隔壁相邻的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有些少许的接触发生,不经意的听听看看也多多少少对邻人家庭有一点点了解。
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个八九岁的大女儿,小姑娘个子不高,圆圆脸大眼睛,每日里随着镇里一位先生读半日书,小镇四面环山,出行不便,世世代代的居住于此,民风不受外界影响,倒是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意识想法,许多人家的女孩子都被送到先生那里去识些字来,以后长大嫁人管家时也会被婆家高看一眼。
女孩的母亲想来也应该读过些书,给女孩起了名字叫蔓娘,应该是取自一首诗“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诗的本意很美,但蔓之一字的本意并不怎么美好,有藤蔓依附而生之意。恐对这女孩的人生有一定的影响。
教书先生听了蔓娘的名字沉呤了片刻,又帮她取了个表字伶,有伶俐,聪明,机灵之意,以其改变一下原来名字带来的影响,是以人们都不叫蔓娘的原名,改叫伶姐。可是教书先生恐忘记了伶之一字还有孤独孤单之意。
伶姐的母亲是个心高气傲的美人,总是自嘲若不是自己家境不好,定然不会嫁给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窝囊男人,虽然这男人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人心不足,她早已经忘记了初遇里两人眼中生出的爱幕的星星。柴米油盐的索碎里,任多少初相遇时的浪漫也消磨干净了。
婚姻与爱情不同,热恋之时有情饮水饱,所有的缺点都会被当成优点,一但步入了婚姻,缺点还是缺点,优点也成了缺点。特别是两人个不在一个维普之上,一人向前一人原地不动,终会渐行渐远。伶姐的父母便是这种情况了。
初时两个人虽有磨擦,靠着男人打躬做揖下跪哄劝着还能勉强过下去日子。但生了两个女儿之后,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她越发的看不上这个男人了,每日里争吵不休,甚至有几次动了刀子,再热的心反复的浸在冷水里也有凉透了的时候,男人终于在一次争吵之后背着小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