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茶道中的胜负欲
昆仑最有权势的大总管住的如此远离主峰已经出人意料,这三间竹屋更是简陋异常,屋内一应该器物均是竹器,四壁里竟是全无陈设,连一幅字画都没有挂起,更是没有侍女小童。漆寻玉邀我坐下,从竹几下的匣子里拿出烹茶器皿亲手烹起茶来。我也算是烹茶方面的高手了,一见漆寻玉的手法,竟也有自愧不如之感。
“听闻上仙烹茶手法天庭无人可比,寻玉班门弄斧,上仙不要见笑。”漆寻玉右手把着袖口露出一截如雪浩臂,左手用竹夹把杯子一一烫过,抬起眉眼对我微微一笑。我正襟跪坐在,双手交又叠放在膝上,听此言忙欠身称“漆总管过谦了,初晴实不敢当,初晴手法粗糙,蒙帝君不弃做些端茶倒水之事罢了,漆总管烹茶手法绝妙,初晴还想向您请教一二。还望总管不吝赐教。”
“我平日里只喜欢些茶酒小道,耳中只听得何家茶好,哪家酒棒,时常听人夸赞东皇太苍宫中初晴上仙茶酒之妙,上仙若不弃漆某一介精灵之身,可常来指点若干。”这一番话连推带捧的倒是说的人心下甚是熨贴。
我面上依旧挂着风轻去淡的笑意,口中自然还是以谦虚为主,心里边却左摇右摆的挣扎着不要落入到甜言蜜语里去。好在方才那口血呕的及时,现下听这些话已经不会再现得意之色了,这与久仰一样只能当成客套来听听便罢了,若是真往心里去信了便输了。
漆寻玉是个极懂得适可而止的人,几句夸赞博得好感之后话锋一转,只说些许昆仑风物,天庭景观,恰到好处的打散前边对他的观感,给人以极度的温和舒适之意。我心下暗叹,不愧在昆仑圣君这种性格的人手下还能如鱼得水,果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饮了三杯茶,我起身告辞,漆寻玉起身相送,亲自把我送出林外,带着我兜兜转转,只几步距离,便隐约的看到我居住的小院了,他才返身回去。我站在那看着漆寻玉背景消失在林中,方转身回去。两个侍女站在小院门口团团乱转,一个跺了脚言道“我去秉了。”说着一转身正看到我踽踽的往回走,三两步跑过来,“仙子,你可回来了,天色这么晚了,昆仑山地大,真担心仙子走丢了找不回来,正要去秉了来找人去寻仙子。”
我忙道歉“劳姐姐费心了,我只是随意走走。回得晚了,累姐姐等我,姐姐去休息吧。”两个侍女坚持服侍着我沐浴更衣躺到榻上,才放了榻上纱帘转身退出,把门帮我掩好。
给我安排的这个小院很清雅,用的是果香熏室,淡淡的弥漫在四周给人一种宁神之感。我听得外边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才支起身把榻下的大迎枕拿上来垫在身后半坐起来。伸直了双腿,才发觉疲惫一寸一寸的延着肌肤爬上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
方才消失的郁结之感又爬上心头,我果然是最弱的那一个。不由自主的讪笑了一下,嘴角却并没有翘起来。从未听到其他神仙们谈及过劳累疲惫这等词汇,我再一次叹息起来,整个天宫中有上仙阶品的,我的修为的确是最差的一个。这种认知承认打碎让我按了下心口,还是感觉到一丝疼痛。
除了玩,我几乎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不动脑子的。就连随离陌神君修习术法都心不在焉,能赖就赖。虽然被天枢星君说教过后自以为改正了不少,已经在认真用功了,其实终是没有刻骨铭心的被打击过痛过,成效甚微,遇了事还是手足无措慌乱不堪。我有点躺不住了,坐直身体仰头向上,眼内是榻上账顶模糊的轮廓。黑暗掩住了我赤红的面孔,但我感觉得到发热。
我自诩不犯大过,是因为我从没经历过大事,我所做的只是随侍在帝君身后,随在离陌神君身后,随在笑寒司命天枢身后,随在韶光上神身后,甚至是白里白析身后,一旦离了他们,我有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韶光上神因我收拾了多少残局?
白里与白析是青丘第三代中最为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