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手工活还行吧
明天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开始的正日子,此前陆陆续续的一些小形酒会,只一些三路神仙们提前聚集,像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天帝,各层天宫主神们只在明日正日子里才出席的。
我放下手中还差一点便可缝制好的袍子,在清水中净了净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喝。连缝了两日的衣袍,眼睛微微有些酸涩,我端着茶杯走到窗前站定,看一看院内的绿植以缓解眼睛的疲劳不适。青庐中鸢尾花开的正盛。这是天枢从凡间带给我的花种子,说是此花在凡间有沟通神灵的喻意。
我种鸢尾花当然不是为了沟通神灵,只是鸢尾花花形好看,又有多种颜色,便洒了些在青庐的墙边,也没有着意的去照料,任其随意的生长,许是太宫晨里气候适宜,鸢尾长的出奇的繁茂,此时白的黄的蓝的紫的沿墙而放,望之倒是让人内心生出一点清和宁静之意来。
前几日里整理东皇太苍宫的布料库房,想找一匹颜色清淡些的水纱出来给东皇太苍青华帝君把问心斋的纱帘换一换新,问心斋中的纱帘也不知挂了多久,已经褪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同时翻出一匹朝霞锦,恰是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常着的紫色,便抱回屋中给帝君缝制件新袍子,明日蟠桃会希望可以穿上。
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对衣袍极其挑剔。初时所着衣袍全出自女娲娘娘之手。自女娲娘娘羽化后帝君便再没穿过新制袍服,虽然神仙们袍服的衣料不似凡间质料那样脆弱,但平日里穿的常服也不是注了法力刀枪不入的那征战甲袍,几万年的穿着也难免破旧不堪。东皇太苍青华帝君的许多衣袍都磨起了毛边,甚至还有破损无法再穿着的了。
按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在仙界的地位及颜值,不是没有女仙献殷勤送来亲手缝制的袍服,但下场都有些凄凉,最好的结果是帝君未视一眼,只是挥手让女仙离开。而所有的袍子都化了灰飞。就连南极长生大帝后宫帝后所制的衣袍都被束之高阁。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在衣袍一事上,出奇的别扭。这是后来司命星君说与我才知道的。
我第一次缝制了袍服拿给东皇太苍青华帝君时,离陌神君与司命星君都在,两位神仙看着我的眼神悲悯而哀伤,司命甚至从袖中抽出了绢帕,准备等下及时递给我擦泪用。
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凝眸望着我托在手中的紫袍,又抬眼看我挂了一脸第一次制衣后忍不住的得意表像,默然片刻,转过身形平展双手,示意我帮他换衣。离陌神君手中的茶盏泼出半杯,司命手中的丝绢跌落地上。
我站在窗边叹了几口气,回身把空茶盏放在小几上,来回抻了抻手壁,扭了扭腰,复又坐回榻边把余下的一点袍边收尾。朝霞锦自带流光,是以我用的紫色素线在领口袖边袍底绣了回浪纹。
回到东皇太苍宫已经三个月有余,那日在青丘遇到白谨上神和韶光上神的情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我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感慨一下久别重逢的滋味,韶光上神走过来对我淡淡一笑,牵了我的手,只说了一句“我来接你了。”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些茫然无措的夜晚,盯着窗外月升月落的时光,全都化在这五个字里了。前前后后计起来,我已经离开十三层天近月余时间。
我站在云上回头时,看到白谨上神微微上扬的唇角和一脸鄂然不明所以的十三公子白析。白谨上神甚至还冲我挥了挥手。我觉得我当时肯定是记错了这一幕。转回头看向身边的韶光上神,他正抬起右手在我们身前划上一道结界,以免云速太快迎面的风过于猛烈。左手还是牵着我的手,宽大的衣袖垂落下来,把我们两的手都笼在袖中。这身衣袍是云绫锦的料子,顺滑微凉,可韶光上神的手指比搭在我手背上的云绫锦袍袖还要凉上两分。
我手腕一翻,反客为主,把韶光上神的手反握在我的手中,只是我的手没有他的大,只能把他的手指握在掌中,我便斜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