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畅快吐完之后,他短胖的脖颈卡在窗槛上,嘴角还挂着口水,拉下长长的一串液线,闭上眼睛,没几下就呼呼大睡了起来,呼吸急促,呼噜声很大。
屋里架子床上,半倚躺一个春花一般的秒龄女子,露出雪白的香肩,右手扣住绘双龙戏珠的蚕丝裯被轻掩住无衣的身子。见着男子这番模样,魅惑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憎恶,伸手将衣服拿过来穿上,肚兜也不要了。
一阵寒风刮进屋子里,吹在女子脸上,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向窗外。
只见空气中闪过一道黑气,趴在床槛上呼呼大睡的男子凭空飞了起来,向窗外飘去。
女子吓得跌倒在地面,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醉酒男子身子飘在空气中,脑袋耸拉着,寒风渐起,凛冽刺面,一团不知哪来的黑气,从上空袭来,将男子整个身体包裹住。
突然,那团怪异黑气暴躁起来,如同汹涌的海浪击在岩石上,醉酒男子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击在身体上,将他四肢和脑袋猛地吸扯住,再拉直。
一串串鲜血宛若水珠一样从醉酒男子的周身爆射出来,如同数不清的梨花箭雨,连成线状,向着楼顶某处汇聚而去。
强烈的痛楚让男子瞬间清醒了过来,张口痛哼挣扎,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几下,便垂下了脑袋,全身上下,布满针眼一样大小的孔状,恐怖骇人。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块红肚兜,至死也捏在手中,月光下,一道寒光斩下,他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向着地面滚落下去。
头颅在干净的地面滚了几圈后,方才停下来,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被一块飘荡的红肚兜遮住。
一声尖锐的恐惧声从屋里风月女子口里发出,冲破了格外寂静的的夜晚。
“铛——咚咚——”
远山上,钟声突然急促起来!
太白居客栈内,杨靖宇猛然睁开双眼,翻身下地,推门而出,见绮霜绮露也持剑走出,便道:“你二人回房里,我出去看看!”
绮霜摇头道:“公子,我跟你前去!”
楼下,老板娘惊恐道:“它又来索命了,你们不能出去……一见月色,死无葬身之地!”
杨靖宇低头沉思,微道:“此事太过玄乎,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这里兴风作浪,霜儿露儿,我去去就回,你二人在此等我!”
不予二人回答,便踏栏飞下,将门的榫卯拉开,推门而出。
老板娘脸色狂变,焦躁的踱地,张口叹道:“唉,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有去无回啊……可惜了,那么帅气的公子,奴家还没尝过味道哩!”
绮霜脸皮抽动,不满的道:“我家公子道行高深,区区一个邪崇,伤害不了公子!”
老板娘蹑手蹑脚,避开了月光,将门掩上,痛呼道:“你两个小女娃懂什么,那个恶魔杀人于无形,恐怖的很。”
绮露脸色有些焦急,对绮霜道:“姐姐,公子会不会……”
绮霜冷冷打断她的话,道:“别胡说,回屋等公子回来!”
绮露担忧的看了看已经掩上的门,黯然走进屋里,偌大的客栈里只剩下老板娘和厨房的两个伙计。
老板娘坐在凳子上,用手支着下巴,惋惜道:“哎呀,那么一副好看的皮囊,怎么就不听奴家的劝告……喂,小五,给老娘上盘花生和一壶杜康,老娘今夜买醉天明!”
但听厨房里一个干瘦的伙计唯唯诺诺的答道:“好嘞!”
杨靖宇推开了门,健步如飞,向着那道尖叫声发出的地方追去。
整个大街上空荡荡的,除了虫子的鸣叫。哪怕是觥筹交错的春楼里,也不再有一丝声音发出。
夜色倾下,月色点妆,干净的石板路上,伴着一阵冷风扫过,杨靖宇的鼻翼習动,从空起中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他脸色一沉,将桃木扇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