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蹊跷的事,如今这些银两并未在温洋手上。
温洋为官多年,虽有置产,却远不及这十多万两白银的价值。
京兆府尹审问多日,温洋咬死是被自己挥霍一空,至于如何挥霍,挥霍去了哪里,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被逼急了就说自己拿去赌了,再追问哪个赌坊,何年何月赌输多少银两,他又开始言辞闪烁,前言不搭后语。
以至于,连日来案件始终没有多大进展。
……
“大理寺卿陆淙已经去了京兆府,但似乎暂时未有提审温洋的打算,他同京兆府尹要了一间屋子,一直在里头翻看卷宗。”阿魅躬身而立汇报着。
夜幕低垂,廊前的红烛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萧衍临窗而立,眸光眺望着夜色,神色淡漠:“账本送去了?”
“嗯,之前已经送了一部分给京兆府尹,剩下的这些已按主子吩咐放在了指定地点,只等大理寺来查去。”
萧衍微微颔首,末了又淡淡道:“慎呈光老奸巨猾,让暗卫盯牢些。”
阿魅应道:“是。”
萧衍抬头看着无月无星的夜空,默了一瞬,道:“汛期临近,工部那边也要加快动作……”他的眸光深邃如暗夜,“让花灵动手吧。”
阿魅:“是。”
见萧衍没有其他吩咐,他拱手告退,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萧衍长身而立,一直站了好一会。
如今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为何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安?
他摇了摇头,压下那股异样,转身出了书房,往正屋走去......
***
五日后,温洋贪墨一案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大理寺卿陆淙亲自提审温洋,命人将其关押至京兆府衙一处密室,两人单独待了一天一夜,无人知晓这一夜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翌日清晨,陆淙从密室出来后就径直带人赶往了城西码头。
候在外头的京兆府衙役见大理寺的人离开,不由好奇的前往密室,探头张望了下里头,原本一副破罐破摔、嘴硬嚣张的温洋居然就那么颓然的瘫坐在那,神情呆滞,好似游魂一般,连他们进去,眼睛都没带动一下。
衙役无不嘘吁,彼此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了同一个念头,以后能与大理寺能少打交道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
陆淙带人在城西码头的一艘破旧渔船上找到了遗下的所有账本,里头详细记录着温洋替二皇子(如今的太子)萧俊每年贿赂滇南和漠北两名大将军的账目明细。
还有一些书信往来,内容皆是萧俊游说两位将军能站在他一方辅佐他的请辞,从信中大致可以看出,滇南那边已与萧俊达成一定契约,漠北那边则似乎还在观望,并未应诺。
陆淙欲将这些证据呈给永兴帝,不料遭到了一队黑衣人的阻挠追杀,若不是有另一批黑衣人搭救,只怕就此命丧在了城西,饶是如此,他还是受了不轻
的伤。
他被救下后,被他们安置在了一处小医馆,那批救他的黑衣人又如来时一般消失无踪。
一个年岁古稀的大夫过来小心翼翼开始替他清理包扎伤口,他终于坚持不住,意识渐渐模糊,在昏睡过去时,心里唯一庆幸的是,好在为了以防外一,他提早做了两手准备,账本直接让胡少卿先取走,由他仔细核查,而他自己身上则留了那些信件......
陆淙失踪的这些时日,朝中参奏这位新任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多,连他骄奢成性,目无法纪都能洋洋洒洒写上几大页奏章,不过这些还不至于令太子伤筋动骨,最多被永兴帝招来呵斥一通,无伤大雅。
直到有一名大臣参奏太子在江南大兴土木,建造私宅,本也算是他骄奢的一大佐证,只是妙就妙在,那座私宅并不是一处普通别业,它通体仿着皇宫格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