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五被他看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窘,若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但又不想顺了他的意思,一时只能沉默以对。
商令觋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故意刺道:“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愿意为她卖命,啧啧啧……”
楚阿五坚定打断了他:“只要是她,甘之如始。”
商令觋一怔,随即又勾起了那漫不经心的笑,叹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
楚阿五这时极恨自己读书少,如果能有像范黎那样好的学问,肯定想到合适的诗词怼他,但现下他觉得说什么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干脆不说话,端了茶杯喝茶。
商令觋斜睨了他眼,笑了笑,又一副苦口婆心道:“不听智者言,吃亏在后头啊。”
楚阿五深吸口气:“商先生究竟何意,不妨直说,在下不过一介乡野村夫,听不懂这些绕绕弯弯的话。”
“咦?”商令觋故作疑惑挑眉,“我刚刚说的有歧义?不该啊!”
楚阿五深知商令觋定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才会旁敲侧击说这些话,沉默半响,直接道:“我自知如今身份低微,在功成名就之前,绝不会有任何奢望,还请先生放心。”
朽木倒可雕也。
商令觋笑笑,出口却是凉凉的落井下石之言:“唉~一腔热血,志向远大是不错,只是这要配得起的‘功名’,只怕不那么好得呐!”
楚阿五知道他在激他:“多谢商先生提点,在下记下了。”
商令覡挑眉,眸底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端了茶杯慢慢喝着......
上官瑜她们很快收拾妥当走了出来。
“先生,启程吧。”
声音刚落,上官瑜和周氏几人已走到离茶几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商令覡和楚阿五闻声,双双抬眸看去。
一袭淡粉色抹胸襦裙的上官瑜,浅笑嫣嫣,本竖着男子发冠的发髻散开,只将侧边和头顶的发丝在脑后盘了简约发髻,上面戴了一支发簪点缀,其余长发披散在身后,婉约而淑女,又因着那双狡黠调皮的黑眸,多了抹娇俏。
楚阿五盯着看愣了好一会,意识到不妥后,赶忙低垂了头,耳朵根却不由自主烧得透红。
商令觋桃花眼一挑,还没见她穿过这般粉嫩衣裳,瞧着倒也适合。
“是。”他笑应了声,随即起身。
楚阿五跟着站起。
一行人一道往大门外走去。
楚阿五特意落后两步,走在他娘身侧。
“阿五,你在那边记得好好吃饭,注意身体,要听前辈的话……”楚大娘拉着楚阿五的手,忍不住开始低声叮嘱起来。
“……”
“娘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
门外停着三辆马车,是商令觋重新让人置办的。
原先那两辆着实太过豪华醒目,乘坐未免招摇,去钱塘还有些路程,估计怕惹上不必要的是非,换了低调实用的。
不过,这安排倒深得她心。
“我让九门之人给各驿站都带了消息,府上那些下人若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去钱塘找你们会和。”
临上马车前,商令觋突然走近她身侧,低声道。
上官瑜闻言点了点头:“麻烦先生了。”
商令觋不客气道:“的确麻烦,所以记得给我带雨前龙井。”
“是,先生放心。”上官瑜笑应了声 ,然后提裙上了马车。
她和周氏坐一辆车。
南香和楚大娘一辆。
楚阿五便随商令觋上了第一辆。
一路上,因为女眷的原因,马车行驶并不算快,走走停停大概用了三日,才终于进了杭州城。
正值中午时分,虽至夏末,太阳一照,依旧燥热难耐。
上官瑜撩帘探看,几乎所有的小贩都无精打采的瘫坐在自己摊位前,有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