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夫人饶是在不甘心,也只得离开,脚步声沉重,很快消失在宫殿门口。
屋子里的炭火很快烧完,也没人过来添炭火,为了避免挨冻,苏昱菀把能盖的东西都盖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沉沉睡去。
但是这一觉并没有睡的太长,天还没亮,就闯进来两个近卫将她带走,不用问,陛下要审问她了。
算算今日是大年初五,清晨的天异常干冷,苏昱菀穿着厚厚的太子妃冠服,还是冻得浑身发抖。幸而宣事殿里炭火十足,进去之后行了个礼苏昱菀就围着炉子烤火,冻僵的手才渐渐恢复知觉。
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样子,魏玄甫准备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一时也没开口。
“这个时候传唤儿媳过来,父皇肯定是想问关于苏雨珠死的事吧,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儿媳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毕竟出了人命弄清楚对大家都好。”苏昱菀神色自若,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魏玄甫张了张口,还是道:“坐下说话吧。”
苏昱菀也不客气,挑了个离火炉进的位置坐下,余光瞥见旁边桌子上有一盒子米糕,便厚着脸皮讨要。
魏玄甫倒也没说什么,整盒子都给了她。见她大口大口吃的香甜,竟也忍不住食指大动,怀疑今日的米糕比平日做的好吃。
人都叫来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魏玄甫深吸口气,道:“说起来苏雨珠也是从小就跟在你身边的,好端端的人就没了,你应该也伤心吧。”
苏昱菀咽下嘴里的米糕,擦干净手端正坐直,面容清冷:“说实话,一点也不伤心,在我心里,她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见陛下脸颊肌肉鼓动着,她也浑不在意,继续道,“我跟苏雨珠之间的恩怨,陛下可能不太清楚,她从小就被父亲带回来做我的贴身丫鬟,但是她从来都把自己当成是苏家大小姐。”
她直勾勾盯着陛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苏雨珠几次三番想害我性命,连放火烧宅的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她的死我一点都不伤心,还应该拍手称快才是。”
魏玄甫眸光骤然一冷,阴沉着声音质问:“你恨苏雨珠,所以你对她动了杀意。”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杀意是早就有的。”苏昱菀大方承认,“但是我从来没有动手害过她。”这句话也是真的,她虽然憎恨苏雨珠跟魏辛梧,也都是挖掘出他们的罪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见苏昱菀还是不承认,魏玄甫转而换了个方向,道:“苏雨珠临死前向贵妃告了你的状,还有两个宫女作证,你可有什么说的。”
“当然有,苏雨珠害我不成贼心不死,已经执念成魔哪怕临死也要捅我一刀。”苏昱菀也道,“陛下何等聪慧,应该想到告状只是贵妃娘娘一面之词,苏雨珠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还需要验证。”
“你的意思是贵妃娘娘从中作梗?可她又为什么?苏雨珠肚子里可是她的亲孙子,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即便告状可疑,还有那两个宫女呢。”魏玄甫一一列举出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