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祖父的话,苏昱菀半信半疑,给表哥私产的事应该是真,但不是全部私产。只要外祖父有这个心,她就可以出头解决,道:“我或许可以劝劝舅舅,只要他能及时回头,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老太爷却摆着手说:“你别管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别为了我跟你舅舅闹得不愉快。你回去之后也什么都不要说,别让你母亲还为了我们这一堆破事挂心。”
苏昱菀一看,也是时候把舅舅假借他重病诓骗她母亲钱的事告诉外祖父了,看来又免不了大哭一场,忍不住心疼。她让冬梅把舅舅同母亲来往的书信都拿出来,递给外祖父。
“这是什么?”秦老太爷疑惑,接过来对着光亮一一翻看,看着看着手渐渐发抖,几页书信都抖落下来,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破口大骂,“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连他妹妹的钱都骗!”
他是真没想到儿子会这样,捂着胸口艰难喘气。
苏昱菀忙端来茶水,为外祖父顺气:“外孙女也不想拿这事让您生气,只是这件事终究得需要您来做主。”又拿来薄荷脑油,为外祖父醒神,“我本想警醒舅舅,让他知道事情会暴露及时收手,没想到他还是拿着钱就去赌,可见他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我们要及时止损才是。”
秦老太爷悲戚的问:“你母亲共给过多少银钱,你可知道?”
“我跟母亲粗略算过,数十万两是有的。”苏昱菀又让冬梅把送银票的单据拿出来。
“这么多···”秦老太爷一张一张的看,每次都是上万两,最少也有五六千两。越看越恼,拿起字据往自己头上打,打着打着嚎啕大哭起来,“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苏昱菀把字据收起来,递给外祖父一方丝绢:“我母亲当年的陪嫁还有在京中的生意铺子全都变卖光了,如今她还以为您病重,日夜忧心着呢。我这里还有两千两银票,是我母亲能筹集到所有的钱了,让我带过来给您治病呢。”
“你快收好了,可不能让你舅舅知道。都是我无能,不该一把手把秦家都交给这个败家子,我对他是太放心了,生意上的事交给他之后就再没过问过···”秦老太爷悲痛欲绝,“如今该怎么办,我一个老头子还能怎么办···”
“外祖父若是相信外孙女,我这里有个法子能让舅舅认清那些人的面目,或许会悬崖勒马。”苏昱菀说道。
“你?”秦老太爷不信,但看她目光清冷笃定,又想到这两日她的行事,或许她就是唯一能把持住局面的人。便重重点头,“你想怎么办,外祖父都听你的。”
天色擦黑,秦风就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的,跟早上出去时判若两人。看秦老太爷端坐在堂上,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上来见礼,“父亲。”
“跪下!”秦老太爷一声呵斥,看他一眼都难受,闭了闭眼才厉声问道,“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