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反而愈加愤愤不平。没过多久,终于活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赵上交忙道:“臣才智愚钝,比起周公、屈原、孔孟这些贤者,瞠乎其后,望尘莫及。陛下过誉,臣愧不敢当。”柴荣笑道:“贤就是贤,朕没有过誉,你也不必自谦。”又对刘温叟道:“自任礼部侍郎以来,你一直兢兢业业,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人品端方大度,学识渊博窎远,操守皎洁无瑕,有你主持科考,朕才放心。”听到如此推心置腹之言,刘温叟不禁热血沸腾。这一刻即便柴荣要他赴汤蹈火,也会毫不犹豫。心情激荡之下,眼眶湿润,毅然道:“请陛下放心,臣绝不会辜负陛下之托。”柴荣嗟叹一声,道:“国家百废待兴,朕常求贤若渴,要是众大臣都像你们一样公忠体国,朕又何至苦恼?”这句话绝非发牢骚或者无病**,而是有感而发。无论是废除没有敕额的寺院,还是勒令孔家缴纳赋税,朝廷上一片反对之声。这两件事分明于国于民皆为有利,可是赞成之人寥寥无几,反对之人却比比皆是。而且一个个引经据典,振振有词,嗓门一个高过一个。要不是乾纲独断,当真要举步维艰,一件事也做不成。他自知之所以能够力排众议,乾纲独断,乃是打了胜仗,威望如日中天的缘故。要是换成一个平庸的天子,朝堂上还不吵翻了天?
柴荣下诏,命各地节度使挑选精兵送往京师备选。精兵猛将乃是节度使们的命根子,看得比甚么都重,岂是容易割舍的?但是柴荣阵前斩杀樊爱能等七十余名将官,天下震惊。从那一刻起,节度使们终于领教了天子之威。触怒了天子,是会挨刀子的。谁也不敢以身试险,为了保住官位和身家性命,只得乖乖交出麾下精兵。如此一来,节度使们的实力削弱,再也无法与朝廷抗衡了。
这些时日,李重进和张永德忙于裁减老弱病残,遴选精兵。他们为了充实自己的实力,都想把精兵猛士召至麾下。可是殿前都指挥使司优先挑选精兵,剩下不要的才交给侍卫亲军司。李重进犹是愤愤不平,心想同是禁军,殿前司凭甚么能优先挑选精兵?精兵都到了殿前司,侍卫亲军司岂不成了二流禁军?自己这个都指挥使,如何抬的起头来?自己也是皇亲国戚,岂能屈居人下,吃张永德不要的残羹剩饭?他越想越气,于是来到殿前司说理。
张永德正在正堂和魏仁浦说话,眼见李重进走来,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太尉,甚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李重进重重‘哼’了一声,大声道:“歪风。”张永德鉴貌辩色,看出他怒气冲冲,分明是兴师问罪来了,当下道:“李太尉这句话,我就不懂了,可否说明白些?”李重进道:“魏枢相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评评理。”魏仁浦微微一笑,道:“李太尉何妨坐下,有话慢慢说。”张永德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和李重进水火不容,在外人面前,也要尽地主之谊,笑道:“是啊,坐下来慢慢说。”李重进一肚子的火,说不坐就不坐,道:“同样都是禁军,凭甚么殿前司优先挑选精兵,剩下不要的才交给侍卫司?”张永德心中冷笑,讥道:“我道李太尉为了甚么大事大动肝火,原来却是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火大伤身,这点道理也不懂吗?”李重进怒道:“这是小事吗?强壮魁梧、能打会杀的精兵都到了你的麾下,你倒是兵强马壮了,可是侍卫司都是孱兵弱卒。魏枢相,你说句公道话,他这么做对不对?”魏仁浦道:“陛下明诏,精兵健卒优先安插进殿前诸班。”李重进大声道:“连你也帮着他说话?”魏仁浦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得道:“是陛下说的。”李重进见他推的一干二净,于是迁怒于张永德,瞪了一眼,道:“我去找陛下评理。”言罢拂袖而去。张永德看着李重进大步而去,心中暗笑,笑道:“他脾气暴躁,就是这样的人,枢相不要理会,咱们接着说。”
李重进来到皇宫,进了别殿,道:“陛下,我叫人给欺负了。”柴荣心中大奇,放下奏章,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