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但事已至此,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官家,情况危急,依臣之见,此时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齐高宗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李相!我就知道李相你一定有办法!你可以去跟金人议和,对不对?
“李相你快去想办法和金人议和,长江以北,朕都可以割让!进贡的银两绢丝也可以再加,只要你能谈成和议,那就一切好说!
“否则,否则,朕,朕就……”
他本想说,“朕就罢了你的宰执之位”。
有这种想法也正常,在这位高宗皇帝看来,这些年他之所以一直让李浩当宰执,甚至屡屡忍耐李浩明显的越界行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国的和议。
可现在,金人竟然毫不犹豫地撕毁了和议,那己方又何必再遵守“不可以无罪去首相”的条款?
可是,他支支吾吾了一番之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时移世易,此一时,彼一时了。
十年前,这位李浩虽然是宰执,可在朝中并无太多的势力,仍旧是齐高宗可以随意拿捏的臣子。
只是因为他在议和方面确实好用,比较适合给自己背黑锅,所以齐高宗才一直重用。
但在这十年间,这位李浩凭借着金人的撑腰,一步步地破坏朝中的政治规则,让群臣中一多半的实权人物全都变成了他的党羽,等于是将齐高宗给架空了。
如此危难之时,齐高宗想罢免李浩?
也就是想想。
他既不能,也不敢。
楚歌躬身行礼:“官家,此时金国的话事人是完颜海陵,不是完颜盛了!
“完颜海陵此人,凶残嗜杀,背信弃义,臣也未曾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臣已经遣使求和,但仓促之间,恐怕和议难成。”
齐高宗听说已经遣使求和,眼前本是一亮,可听到后面半句,神采又瞬间暗淡了下来:“那该怎么办?”
楚歌诚恳地说道:“请官家放心,臣已经为官家安排好了退路,必然可保官家无虞。
“请官家禅位于太子,而后臣亲自守护官家以战船出海,暂避金人锋芒!”
齐高宗的表情瞬间变了,有些抵触地说道:“禅……位?”
这话从权倾朝野的李浩口中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觉得,似乎有一种逼宫的错觉。
楚歌赶忙解释道:“官家误会了,其实此时禅位,才是最佳的时机。”
齐高宗有些疑惑:“为何?”
楚歌继续说道:“其一,皇帝乃九五之尊,不可轻易离开京师。但成为太上皇之后,官家却可以随时离开,再也无人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拦。
“其二,当今太子孝感动天,乃是个千载难寻的绝佳储君。官家禅位之后,也无须担心会发生先皇旧事。
“其三,禅位,可以施恩于太子。可若是正常的即位,就起不到任何施恩的效果了!
“其四,既然官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皇位传于太祖一脉,便该早做打算,免生后患。
“所以臣才说,此时是最佳的时机。”
楚歌这一番解释之后,齐高宗原本充满狐疑的脸上,终于渐渐露出了“爱卿言之有理”的恍然神色。
楚歌的这番话有毛病吗?完全没毛病!
其实,此时的齐高宗早就已经当够了皇帝。
按照正常的历史,在完颜海陵打过来之后没多久,在赵彬甫打赢了牛渚矶之战、形势稳定之后,齐高宗就迫不及待地禅位给了太子。
也就是后来的孝宗皇帝。
所以,齐高宗确实早就厌倦了当皇帝所必须负的责任,早就有禅位的心思。
而齐孝宗,确实无愧于一个“孝”字,作为整个齐朝都排得上号的明君,他给韩甫岳将军平反,同时终其一生也都对齐高宗十分孝顺。
对于这一点,齐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