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业歪头，嘴角微勾，“好，交易成立。”
这话是他对阿若说的。
白袍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分工明确，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靠近阿若，就全都化为了飞灰。
那么多条生命在顷刻间消失，诡异又虚幻。
领头的白袍人满面惊骇，见祁业看过来，他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你要是敢……”
祁业啧了一声，“聒噪。”
那领头的白袍人就再没机会说出剩下的话了。
这样的场面让阿若短暂的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她立即将手中的盒子高举过头顶，姿态恭敬而卑微。
“阿若甘愿奉上弱水轻衣，求恩人让阿若跟着您！”她说完磕起了头。
祁业没有看阿若，他勾了勾手，装着弱水轻衣的盒子四分五裂，一件流光溢彩的淡蓝色纱衣被他拿在手中。
等确认这就是弱水轻衣后，他就转身为希音披上，“阿音穿上很合身，走吧。”
阿若立即抬头看向眼前神仙眷侣般的两人，手脚并用的又靠近了一点，“恩人，请您收留我吧！”
希音看着阿若，“跟着他，结局不会好过现在。”
祁业笑了，他终于施舍了一个目光给阿若，“她说的没错，你还要跟着本座吗？”
阿若将头深深地埋在染血的白沙中，她咬牙道，“我要报仇！”
“好呀，本座可以庇护你，但是本座的身边不留废人，你是否能活到手刃仇人那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或许是阿若的恨意引起了祁业的兴趣，他竟然真的答应下来，“从今日起，我的夫人就是你的主人，她才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
阿若小心抬头，看了眼他身边那恍如神仙妃子般美好不可侵犯的女子，恭敬的道，“主人。”
希音抬眸看向祁业，“我不需要仆人。”
“阿音不喜欢她？那就不要她了。”祁业语气随意极了。
他的一句话可以轻易改变阿若的命运，可是旁人的命运与他何干？
“主人！阿若想跟着您！求求您留下阿若吧！阿若发誓，定会生生世世效忠于您，绝不背弃！”
对于现在的阿若来说，只要能报血海深仇，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被一再纠缠，祁业的神色逐渐有些不耐，他的手刚动，就被希音一把握住，“阿若，我喜欢听话的人。”
阿若极其郑重的道，“您的命令将会是阿若追随的方向！”
祁业百无聊赖的揉捏着希音柔软的手，方才若不是她阻止，那个叫阿若的女孩现在已经没命了。
希音看了一眼阿若身后族人的尸体，“你先将他们安葬了吧，做完你的事，再来寻我们。”
阿若拼命睁着眼，之前一直憋住的眼泪此刻终于不受控制的砸在底下的白沙之上，“多谢主人！”
祁业淡淡的扫了阿若一眼，拉着希音转身离开，他不太高兴，“你为什么要救她？”
“救她的是你。”希音面色平静的道。
祁业偏头，“我不喜欢蠢货，她却一再挑战我的耐心，若不是你，她会死在我手上。”
希音静默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她跟你有点像。”
祁业神色微怔，希音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答应和她的交易吗。”
“不是。”他只是不喜欢那些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罢了。
他可不是那种会同情跟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
祁业整理了一下希音身上的衣物，阳光下的弱水轻衣就泛起了淡蓝色的光。
他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拉着她径直跳入了弱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