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忽而停下。
苏绵将伞合拢,收进防水袋里。
看着那几人正对展源鞠躬道歉,苏绵心中无痛无痒,甚至私心并不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被原谅。
《增广贤文》里有句话,叫做: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明白,自己的一句恶言恶语,无论有意或无意,会给他人带来多么致命的伤害。
苏绵收回目光,去看苏仇。
只见后者走到垃圾桶旁,将烟蒂摁在雨水里熄灭,随手丢尽垃圾桶,那股子潇洒劲儿,苏绵一时看愣了。
堂哥虽凶,但也真帅。
待他走回来,苏绵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旁,试探着问道,“堂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言,苏仇垂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你跟他打情骂俏的时候。”
此话一出,苏绵愣住,歪了歪脑袋,一脸不解,“什么打情骂俏?”
她明明是在跟那几个人对骂啊?
苏绵眨了眨眼睛,只见苏仇偏眸扫了一眼展源的方向,她顿时了然,连忙出声解释,“堂哥,你误会了,展源哥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苏仇眉梢一扬。
苏绵重重点头,“是。”
苏仇低声一笑,“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怎么,你也打算以身相许?”
“当然不是!”苏绵气急败坏。
他这话说得,简直离谱。
她整日整夜,满脑子都想着赶紧开学,然后跑去京城见厉绅,就算是以身相许,那也是厉绅。
“我俩就是朋友而已!”
苏仇见她极力解释的小模样,莫名有些可爱,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悠悠然地‘噢’了一声,又道:
“你叫他哥,他还给你拎包?”
此话一出,语气里带着点儿危险的味儿,苏绵‘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他比我大,我当然要礼貌一点儿啊,再说,为女生拎包,那叫绅士。”
苏仇眸色一暗,沉声质问,“拎个包就算绅士?我哪次不给你拎包?”
“我是你堂妹,这能一样嗎?”苏绵气鼓鼓地瞪他,这种重点嗎?
苏绵叹了口气,怪不得伯父伯母总是嫌弃他找不到女朋友,“堂哥,你得学着点儿,别总是凶巴巴的,瞧瞧你刚才,把那个小姑娘都吓哭了。”
闻言,苏仇挑眉,不以为然:
“吓哭就对了,轻描淡写地批评,只会助长她的反骨,我讲得深刻一点儿,是在引导她回归正途。”
“……”很好,这很苏仇。
瞧这说辞,像个正派的老教授。
苏绵表示无言以对。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苏仇一出现,那几个人脸都被吓白了,紧接着,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想必他们弱小的心灵,在苏仇的摧残下,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苏仇盯着苏绵白净的小脸,似是想到什么,他微微眯眼,眼底闪烁着调侃的光,“绵绵,你刚才有点儿凶。”
闻言,苏绵顿时羞恼不已。
她气急败坏地唤他,“堂哥!”
从他说出那些话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乖巧淑女的形象,彻底不保。
现在,他还一再调侃自己。
有这么欺负堂妹的堂哥嗎?
苏仇失笑,捏捏她粉红的小脸,认真道,“凶一点儿好,以后去京城上大学,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闻言,苏绵小脸一红,低声呢喃,“有哥哥在,才不会有人欺负我呢。”
“你说什么?”苏仇紧盯着她。
“没什么。”
苏绵连忙摇头,挽住他的手臂,仰起小脸,冲他一笑,“我们走吧。”
苏仇蹙眉,任由她拽着自己往前走,方才他好像听到她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