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时钥,苏绵未曾敢想,平日里清高孤傲的她,今日竟是这番模样。
她的理智和优雅,全都消失不见。
此时留在她身上的,只有执迷不悟的心态、以及对自身将要承担的未知结果,所凝聚的恐慌。
自从时钥说出那番话后,时锦一直未再讲话,苏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和时伯伯约定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苏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机,一言不发。
其实,时伯伯和自己的父亲就在门外候着。
这是苏绵和时锦商量后的打算。
如果能够说通时钥去派出所自首,那么时锦会给时伯伯发消息告知,他们便会离开,由时锦盯紧时钥去派出所。
如果时间到了,时钥依然不知悔改,那么,时伯伯绝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因为,此刻候在外面的人,不止时伯伯和自己的父亲……
还有警察。
只是这结果,恐怕要让时伯伯失望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
苏绵看着时钥,后者依旧怒视着自己,好似在看杀父仇人般,眸色阴狠得像是要毁灭一切。
苏绵默默叹息,她有点儿想不通,为什么做错事的人,竟然可以毫无愧疚地叫嚣着说自己没错。
而蔓野,她是险些受到伤害的人,却因自身情况特殊,心存后怕,不得不表示不再继续追究此事。
其实,这也算是给了时钥一个宽容。
而自己,也是看在时锦的面子上,以及时伯伯真心为自己讨回公道、势必要严惩时钥的态度上,才愿意退让一步。
但这些,都被时钥视为,装无辜,虚伪。
苏绵无奈,她不愿再看时钥,打算找个地方坐会儿,站了太久,累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拉出椅子坐下的时候。
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向她靠近,气势汹汹。
苏绵下意识转身,迎面而来一张几近狰狞的面孔,吓得心一紧,这是要干嘛?
眼看着时钥正准备伸手,苏绵回神,比她先一步抬起手臂,眼疾手快地攥住时钥的手腕。
五指用力,斥声道,“你疯什么!”
话落,她用力将时钥的手臂甩开……
“啊……!”
一声尖叫落下,时钥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这几日因为心慌,茶不思饭不想,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苏绵这一举动,用了八成的力,她压根无力阻挡。
苏绵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想推我!”
“苏绵,你没事儿吧?”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时锦吓了一跳,她猛地起身,来到苏绵身旁,紧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苏绵的手。
苏绵摇摇头,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她呼出一口气,缓声道,“我没事儿。”
闻言,时锦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幸好苏绵没事儿,不然她真是难辞其咎。
“那就好,你先坐会儿,我把他们叫进来。”时锦给苏绵拉开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时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扎起的长发已经有些凌乱,她喘着气,看着时锦那副紧张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汹涌燃烧。
“你要叫谁进来?你以为这里谁想进就能进嗎?”她攥起拳头,愤怒地大喊着。
“时锦,我被推到了你看不到嗎?你不过来扶我,你管她干什么?”
“她好好站在原地,她能有什么事儿!我是你姐,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外人,你有没有心?”
时锦对她的批判,漠不关心,她甚至都未看时钥一眼,从其身边走过,推开了宅子的大门。
“时锦,你站住!你要去哪儿!”
“你们都是贱人!你们都不得好死!”
“啊……!”时钥崩溃地尖叫着。
疯了几秒钟,时钥大口喘着气,她望着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