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那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倒也不会。”任延磕绊了一下,心想这个小东西思路怎么这么灵活?
“那你让我亲一下。”
“你去亲琪琪去。”
“我知道了,你肯定被别人亲过了。”安问沮丧下来。
“什么?”
“电视里都是一个人只跟一个人亲的,被另一个人亲就会死。你被别人亲过了,所以不能让我亲。”
“……我确实不该跟四岁的人玩。”任延怀疑人生,决定离开小区的这片儿童乐园,最起码,不应该在这个滑滑梯旁。
蓝色的滑滑梯被太阳照得像波浪,六岁的任延应该去玩游戏机,而不是在这里听四岁的安问胡言乱语。
“我没被别人亲过。”任延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掏出糖,亲手剥好糖纸,“张嘴。”很不温柔地塞进安问嘴里。
“唔……干*&?%嘛?”含着糖,讲话含含糊糊的。
任延把眼睛闭上,不耐烦:“怕你没刷牙!”
叭唧。
嘴唇上被印上一个带有糖果香气甜味的亲亲。
任延涨红了脸,猛地推开安问:“谁让你亲我嘴了?”
他只打算勉为其难地让他沾一下侧脸!安问被他推得后跌一步,啪嗒一屁股墩摔坐在滑梯沙坑里,糖果往嘴里一骨碌,糯糯的牙齿咬到舌尖——
傻呆呆地愣了一秒。
“哇唔——”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那一天,任延从傍晚哄到天黑,还没把人哄好。
回忆随着海风柔荡,明明是摔得可疼的记忆,却在十几年后的这个午后变得带有糖果香气。
安问心想,那时候亲你你不要,还推我,现在又来偷亲我。
哼。
·
回程的路上怪怪的。
安问脚伤不严重,想自己走,任延不让,一路背着他顺着草坡下山,直到要进入陡峭的林间,他才把人放了下来。
他体力好,背着一个一米七六的少年也不觉得吃力,安问两手勾着他的脖子,侧过脸去,鼻尖抵着任延的脖子。
很痒。
“别闹。”任延命令他,偏了偏头想躲开。
安问一边用鼻尖恶作剧地追着他蹭着他,一边在他眼前打着孩子气地手语:“就许你闻我,不许我闻你?”
任延反复深呼吸,试图跟他讲道理:“睡醒一觉你就不怕我变态了?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安问的手语斩钉截铁:“不保持。”
任延站停,“我喜欢男的这件事,不是让你很失望吗?”
“你考不进A班更让我失望。”
任延失笑了一声,托着他的屁股将人往上抬了抬:“抱好,别往下滑。”
安问肩上还背着书包呢,觉得真是沉得要死,问:“怎么书包这么沉啊?”
任延想起来:“一把泡泡枪,一把太阳伞,两罐啤酒……忘了喝了。”
安问嫌沉,任延便把他放下,两人就地席地而坐,决定把啤酒喝光。
“你以前喝过酒么?”任延起开拉环,却没有马上递给他。
安问听着气泡泛起的细小声音,闻着啤酒花的香味,舔了舔嘴巴,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
“到底喝没喝过?”
安问郑重地点头,伸长手去抢:“渴了。”
只是区区一罐啤酒应该没关系吧?没有人酒量会差到这种地步的,只听养真哥哥说思源路上叶家唯一的小少爷酒量差,几乎是沾酒就倒,因此什么宴会都从没人敢给他敬酒。这种一杯倒的人,一条思源路上有一个就够了,他总不能是第二个!
任延看着他捧着啤酒,明明是小心翼翼又生疏的模样,却偏偏要装出老练的样子,仰起头满不在乎地灌了一大口——“噗——咳咳咳!”
呛着了,也难喝到了。
任延看着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