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数日,一场微凉的秋风袭来,树儿也似感了伤寒,匆匆褪去那直晃眼睛的绿意,浸染上了这苍凉蔫巴的枯黄。
这样的天气忽暖忽寒,人们也禁不得它的逗弄,咳嗽起来,一咳嗽就咳嗽起了一片……
好在城中风寒感冒在几副药的作用下挣扎数日终是消退。
但医馆里还不时来往着购买风寒药的人……
“前几日芜城的兰落镇又死人了?”
“是啊,他们镇上的风寒感冒甚是怪异,久治不愈,病死的都堆那后山了……”
“别说了,多备着点风寒药吧。听说那镇上染了风寒的可都买不起药了……”
秋月很是诧异,秋日风寒是会咳嗽传染,可不至要命,让人疑惑。
又动恻隐之心,怜惜镇上百姓因钱而受累……
这天夜里,“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秋月。她穿好衣裳,手揉搓着迷蒙的双眼朝门靠去。
“秋月姐,我是阿明”那人扯着哭腔,语气甚是悲痛。
来人十三四岁,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汗水,双眼下还有一片泪渍。
犹记那次下山,恰逢暴雨,她护着药材甚是狼狈。是阿明赶牛车路过搭救了她。
自此两人倒是时有来往,姐弟相称,甚是亲近。秋月偶也会租上他的牛车运送药材。
“快进来!”秋月触他衣袖似沾染寒气,生怕他也被风寒侵蚀了去。
医馆前厅亮起了烛火,秋月给他递了一杯防寒汤药。
许久他才止了泣声,可眼睛里在泪水浸润下的伤痛神情依然是狠狠刺到了秋月。
“阿明,你怎么了?”秋月柔声问道。
阿明突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再次决堤而出,声嘶力竭。
他哭声哀恸:“秋月姐,请你一定帮帮我,我爹娘等不得了。”
秋月拉他不动,只得说:“你先起来说。我答应就是。”
说罢男子拂袖擦去泪水,娓娓道来:“秋月姐,上趟牛车生意赏钱丰厚,我没禁住就去了,从侨城回来已差不多半个来月,再回家时镇上忽就不让进了。”
“前几日遇到镇上阿虎,才知……他说出镇前我双亲已有风寒之症,还嘱咐我不要回去……”
“双亲身旁无人,我实是放心不下,待要回去官差却说只有医馆人可通行送药。”边说那眼泪边似雨点一滴一滴地啪呲掉在了地上。
“秋月姐,你就帮忙带我进去就行……”
……
“放行!”官兵一挥手,面上捂着绢布的阿明和秋月就赶着满牛车的草药顺利进了镇。
“秋月姐,谢谢你,你快回去吧!”刚过镇口不远处,阿明担心秋月安危就催促着她赶紧回去。
“谁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秋月定睛看着他。
阿明又惊又喜还待再说,秋月一挥手,柔声且坚定地语气:“走吧,去你家!我带草药来是救人的。”
刚一掀门,就见双亲静卧于床。阿明惊痛,跌撞地跑了过去,待探了探鼻息他才镇静下来。
秋月忙上前查看把脉,只一会儿就配好了药……
不几日,阿明父母已是痊愈。连带着周边秋月诊过的百姓也已治好。
“秋月姐,你真厉害,他们都以为自己没救了……”
“就是普通的伤寒”秋月沉声答道,继而陷入沉思,怎么会死人呢?
“阿明,他们说镇上因伤寒死了有些人,是怎么回事?”秋月抬眸看着他。
“死的大多是李府,刘府的,还有一些……”
“他们现在怎么处理?”
“堆在了后山”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嘛!”
“秋月姐,没人敢去,万一感染……”阿明眉头一皱,关切地看着秋月,想让她打消念头。
秋月执意要去后山一探究竟,阿明拗不过她,只得小心又再小心地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