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港北,在法国殖民地的商人承包了营地建造后,一批批懒散的安南壮丁在刺刀的监视下不情不愿的干起活来。
一个四万人的营地,相当于一个小县城城区的占地面积了,不过军人嘛,条件艰苦一点是肯定的,比起本地竹木结构的简陋房屋,韦珣对于正在建立的离地一米高的全木大通铺很是满意。
骑着从岘港法国军官手中高价换来的一匹阿拉伯战马,韦珣饶有兴致的看着营地一点点建立。这时候,骑着西南矮脚劣马的韦文济跑过来停马敬礼,然后报告道:“长官,韦文厉和韦文虔得了疟疾。”
“什么!疟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韦珣听到这两个可以说是身体最好的兄弟的了疟疾也不由心惊。“走,看看去。”
马蹄踏到简易营房外面,韦珣翻身下马,进门就看到两个看起来脸色苍白半死不活模样的兄弟躺在床上。
韦文安悄声说道:“才得没多久,不算严重。五哥,他俩也是活该,你都命令喝的水都要烧开,结果这两个哈包(傻瓜的意思)见到安南人直接喝也没事,所以就偷懒喝了两天,昨天又下了点雨,今早看到他两个躺着我发现不对劲,就成这样了。”
见到韦珣过来,两人羞愧的埋着头。韦珣坐在他们中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
“你两个这下还能跳皮不?(跳、皮方言意:犯了错误)我当初从老家你们三十个带出来,一是老家地少人多,都是山沟沟,家族不少人都过得紧巴巴的,带你们出来闯一闯也好让家里宽松一些。“
“二是如今我们煌煌华夏,我等炎黄子孙却被几百万关外建奴当作奴隶牛马,心中不甘,每每想起都觉得要是不做点什么,以后死了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祖宗。”
韦珣说道这里,也觉得应该顺着势头说出心中的肺腑之言:“当初我们的祖先韦大郎将军亡故在抗金的任上,后来成吉思汗建立了元朝,我等先人不愿出仕异族,只好在深山老林之中耕读传家,然后元朝被明太祖等豪杰驱逐出我华夏。“
“等到明末,建奴屡屡侵攻掠夺我边塞,日益壮大,以至于后来因为内忧外患加上朝政腐败,导致建奴窃据华夏神器。“
“现如今已经快到三百年了,你们也看过不少史书,如今清廷于外战争屡屡败北,割地赔款不知凡几,就连他们起家的祖地都叫那俄罗斯人夺了去,现在又在朝鲜屡次败于东边的区区岛国。于内更是官僚腐朽成风,十个官吏拉出九个砍脑袋都还有半个漏网之鱼。”
“想想如今我炎黄子孙四万万,满蒙加起来顶天了两千万,凭什么骑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凭什么他们整日斗狗耍钱还能衣食无忧,我等为何辛劳终日却一年难添一件新衣?“
“依照现在清廷的局势,必定是败于岛国的,到时候天下震动,暗流汹涌。我带着你们到这异国他乡,也是存着借助你们还有我于欧洲学来的犀利兵法,练得三五万强军,假若未来群雄并起,我们韦家最少也是一个雄踞一方的存在。”
想了想,韦珣又继续说道:“就算三五年之内国内没有动乱,如今南洋的局势混杂,我韦老五最次也会为家族谋一块立身之地。”
韦文厉和韦文虔两人低头思索,其他围过来的兄弟也是心中盘算着。韦文济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哈哈一笑说道:“五哥说得对,咱们先把兵练起来,只要有几万雄兵在手,就算是清廷也拿我们没辙。”
“对,为了家族的未来,我们吃点苦算什么。”
“比起回家在土里刨食,在这里当当将军不好吗?傻子才会回去。”
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韦珣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大家该训练训练,明天文济你去一趟广州,高价请几个大夫过来,顺便买一批可以供应万人的草药。不管是治刀枪伤的金疮药还是治伤寒疟疾的,都买,多买点。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