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概念,除了亲姐姐,只有长公主待他慈柔,即便知晓当年家中是因为谋逆罪而受处置,也不觉得这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扶了长公主回内厅擦干头发,避免她受凉风寒,温存道:“姐姐是个绵里藏针的女子,年轻时又受了许多苦,还请殿下见谅。”
“连圣上都不说什么,还教她养了皇子,我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她闻言叹息,“哥哥真的很喜欢她,这些年竟然也没有忘记。”
“圣人新纳了嫔妃?”
杨怀懿蹙眉,倒没人说起天子中年得子,交由他姐姐抚养的喜讯。
“不是,是哥哥抱的宗室子,南平姑姑原先有一个亲皇兄,后来因为谋反被中宗赐死,是他的遗腹子流落在外,生了一个男孩,从太上皇那里论,算是我的侄子。”
她忽而有些恹恹:“都做了和尚还能生孩子,可见也是花和尚,还不如陛下这些年清心,若是哥哥的亲骨肉,我让着也就罢了,可将来若有万一,南平姑姑就要踩到我头上了。”
南平长公主是中宗皇帝蔺华妃的女儿,后来亲附郑太后,这些年一直讨好不断,直到探知圣上因为后嗣苦恼,才斗胆将侄子膝下刚出生不久的一个小婴儿送给天子。
杨怀懿能知晓朝阳长公主的忧虑,太上皇和今上宠她,便是她不掌权,也足可令人敬畏,然而一旦陛下归天,长公主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
朝阳任凭他像是温顺的小狗一样舐,渐渐自身后至身前,笑着揽住他道:“伯祷,知道圣人为何放了你一月的休沐么?”
杨怀懿面圣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然而一夜美人恩,他如何能不晓得。
他低声相近,“或许是为了叫臣死在殿下的府上?”
朝阳奖励似的啄了啄他:“你倒是聪慧得紧,我想要一个孩子,到了你报恩的时候。”
郑太后并不喜欢南平长公主送给皇帝的那孩子,没有半分做祖母的喜悦之情,问过她愿不愿意自己同心爱的人生一个,然而她虽然应允,却选择了一个出乎父母意料的人。
杨怀懿大抵猜到了朝阳长公主不选择宇文冕的原因,并不单单是为了他年长,只是一边作弄一边道:“那臣可真算得上是父凭子贵。”
朝阳见他只顾奋力,间隙疑惑问道:“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若非如此,我或许也不能近身,”他目光灼灼,如虎踞一般,轻声笑道:“只要殿下别嫌弃我,臣就满足了。”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