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冕大约也未料到皇帝有一日会这样促狭, 但留在这里,皇后和他,以及或许收到了信马上要过来迎驾的随国公都很尴尬, 应了一声是, 与两位女官一同往远处去。
他难得这样用脊背对着皇帝, 但心里却不觉想到圣上似乎去见杨娘子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免与他一起。
最初倒也没品出些什么,但这竟然能算是皇帝对他的体贴了。
杨徽音这才想起来好像婢仆们都在寻她的爱宠, 连忙挣脱:“郎君,家里的奴婢要撞见的……”
“怕什么, 这是阿冕和曲莲他们要做的事,”圣上却仍环住她不肯放松, 笑吟吟道:“当着女官和朕的随从面都敢轻薄,可见瑟瑟的胆子愈发大起来了。”
“那怎么能一样,我以为都是宫里有品阶的人,谁会乱说, ”杨徽音闻言倒是不大挣扎,却有一种和男人私相授受,偷||情偷到自己家后花园的羞窘:“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
她感受得到身前胸||膛的震颤,就不肯说话了。
“不过是什么?”圣上吓唬她道:“要叫瑟瑟这样说, 便叫阿冕和随国公他们过来,他们便是瞧见什么, 也不敢到外面去宣扬。”
皇帝上门, 本意确实有收敛一些,在随国公面前显示出一点做女婿的有礼, 但他怀里的女郎却一上来便这样情热, 教他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但她这样无法克制的汹涌爱意, 也让人很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从前他总是将她攥得太紧了些,不曾体会到这种小别胜新婚的乐趣。
“不过就是我太喜欢圣人了么,”她侧过头去,看旁边的怪石,生气道:“我在郎君身边才能放松,可圣人一点也不喜欢我,还要取笑我。”
“瑟瑟,朕没有取笑你,只是想听你再说一次,”圣上俯低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朕心里同样念着你,一点也不比你思念朕少。”
他的热切虽然少,也更能节制自己,但不可克制的绵绵情思,却令人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原本想着你在家中待不了多少时日,不想打扰瑟瑟在家中作女的日子,但最后还是舍不得不来。”
若是不想她,当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可他心里藏着她,没有一时一刻不想她,今日去空空荡荡的文华殿寻见了他们曾经读过的书籍,便再也无法克制想来见一见她的冲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杨徽音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仰头在他唇上轻啄:“圣人和我有二十个秋不见了。”
圣上为了方便她的汲取稍微低头,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昵,却在分开时叹了一口气:“朕有时候很担心,等不起第二个二十秋。”
杨徽音却有些误解,满足地依赖着他:“除却我回家服丧,从未与郎君分离过这样久长。”
圣上忙起来或者又逢学堂放假,她平常最多和皇帝分离三四日,即便是有半月未见,却也知道他在哪、又在做些什么,她很懂事,虽然想他,但见不见倒也没那么着急。
但现在她住在杨府里,是不允许她去主动见皇帝的,这种被礼制束缚的滋味,叫她愈发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尽管也不剩余几日了。
“家里的人待你好不好,”圣上察觉到她不可思议的热情,自然也会像所有情郎般觉得被满足,但更敏锐察觉到她过分的依恋或许有些缘故:“是吃住不习惯,还是别的什么?”
他对自己这位未来岳丈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看在他将瑟瑟生下来客气一些,但在女儿的面前询问她父亲的不是,圣上以为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有圣人在,也没什么人敢待我不好呀,”她闭眼靠在圣上的怀中,“反倒是圣人,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简直就是晴天炸雷,把人都吓坏了,我现在都怀疑是做梦一样,我想再睡一会儿,不想醒来。”
她如此柔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