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一亲她额间那一朵珠光流转的花:“朕很喜欢,明日就教内侍拿来替朕梳发。”
圣上是这样想的,本没想真正来做,但是他今日极为逾礼,反应过来,他已经触碰到了她额间的桃花。
那朵桃花勾勒晕染得很巧妙,隐隐透着她肌肤的香,他竟极轻薄,直视那含羞闭目承受的少女笑道:“瑟瑟是吃了沉水香罢,怎么生得这样满身香?”
杨徽音听他赞许一句,已然十分欢喜,觉得徐福来出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确实不能圣人说什么就听什么,须得好好领会。
然而等到圣上含笑去亲了她的额头后,她好像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闭眼怔在原地,整个人都在不自主地轻颤。
圣上不是没有亲过她,但那都是很远的记忆了,她做得好便会亲一下作为奖励,那时两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然而现在圣上的目光叫她不敢与之对视,似乎有天然的压迫与掠夺,比起平常的温和,更像是君主的审视。
她稳了稳才继续道:“我本来准备了一点桃花酒,但是圣人已经饮醉了,我就不来灌圣人了。”
“谁说朕饮醉了,”如果何有为在侧自然能瞧出圣上略有不对,但是杨徽音却只能被他牵引坐在身边,圣上定定地看着她,极缱绻地道:“就是醉了,瑟瑟的酒,朕还是会喝的。”
杨徽音的颊侧被那一点轻柔的热息拂过,是泛着酥意的痒,亲手斟了两盏酒,奉与天子:“瑟瑟愿圣人万岁,平安喜乐,凡有所愿,皆能得偿。”
她不善饮酒,心里又藏了少女之思,细白的肌肤都染了醉人的浅粉,愈发晶莹透彻,远山妙目,含情未已,极依赖信任地依偎她身侧男子,不教他那样瞧着她。
“圣人的心跳得很快,是不是穿得太热,喝的又多了?”她自己饮完酒心也开始有些不能自持,想来酒能壮胆就是如此,便实诚道:“瑟瑟的心也很快,要跳出来了。”
圣上本来便是极为淡漠的性子,但是今夜却很不同,他并未训斥杨徽音这样的举动不合规矩,反而将她揽得紧了些,低声问道:“瑟瑟,还想喝么?”
她点了点头,其实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多待在圣人身边多一会儿,轻声道:“圣人,我很久没有和您见面了。”
然而圣上半倚在仰枕上,却去自斟了一杯酒,并没有递给她,而是喂到了她的唇边,本来是极不妥当的事情,可清隽的男子做起这些来并不过分轻浮,反而意态风流,他似乎又温柔了许多:“瑟瑟,喝罢。”
杨徽音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女郎,抵挡不住圣人那般湛湛似泓的清澈目光,脉脉含情,叫人不能对望,她一杯一杯地喝,像是喝蜂蜜调的酒酿那样乖顺。
圣上也饮了一杯,凝望着她,叹道:“这真像是一场梦。”
他忽而道:“瑟瑟,朕三十岁了。”
杨徽音今日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恭贺天子的万寿,点了点头,笑道:“我早知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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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到朕这里来?”圣上爱怜地看着她,无奈一笑,又斟酒叹道:“你知道什么?”
她本来很想和圣上说一说近来又学了什么,而且那些他给的图册她都看完了,其中还有好几个喜欢的想和他讨论一番,街上还遇见了一位奇奇怪怪的夫人,还有她对陛下的思念,甚至还想问一问今日宴会的盛况。
然而这样静谧流淌的情境中,她最后什么都没问,将那一点不好出口的爱思藏在了心底,只是在这样渐渐昏黄的烛光下、轻纱掩映的罗帷里,静静与他同分一壶酒,醺然欲醉,不知今夕何年。
因此直到圣上将她拥紧了些,问了一句“朕当真可以么”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醉得不知西东,觉得陛下的怀抱很是令人安心,很是柔顺地点头,由他抱着,走向帘幕深处。
她朦胧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喝醉酒,她还有一点神智在,然而却也是一样,仿佛身子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