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殿兄弟,你叫‘殿本宫’是吧?问你个事儿。”看四皇子半天说不出话,乔克礼起了话头。
咱就是一小老百姓,就是不懂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但你不能不说话呀,别被咱一下子噎死,买卖还得做呢!
总算把大饼卷酸菜都吃光了,乔克礼一边嗦啦着手指头上的油汤一边问四皇子:“那个不会说人话的是谁啊?怎么长得跟个鬼似的?”
旁边的侍卫忍无可忍:“放肆!这位是四皇子殿下,那位是工部尚书郑大人!小子,你别找死!”
“啧啧!”乔克礼左一眼又一眼瞟着那名侍卫:“骗谁呢?还皇子,皇子能落魄成这样?
别以为咱没读过书你就可劲儿吓唬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村里小子但凡上过学的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
何况又是工部尚书、又是皇子的,那不得是从小就学富五车?”
乔克礼脚边坐着的那个劳工听不下去了,他实在替乔克礼担心——瞧瞧这小子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这胆儿得多大?!
他就不怕皇子殿下的侍卫真把他砍了?
那劳工扯了扯乔克礼的裤脚,打着口型示意他——对方真的是皇子和工部尚书。
乔克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走到郑春秋跟前:“你真是工部尚书?天天扒着我们老大吸血的蚂蟥?”
郑春秋:“……”
乔克礼往山上看了看,又对郑春秋说道:“没我们老大指点,你这个工部尚书连怎么上山都不会吧?
哎呀呀,我们老大说过: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可我看,你是不行呀!”
可不是没行嘛,他们都集体趴窝了,还怎么行进?
但乔克礼是这意思吗?当然不是。
此“行”非彼“行”,可把郑春秋气得不行!
现在就是给他喝金创药,也无法弥补他的心灵创伤了。
自从四皇子从小宝身上感受到“格物”的必要性,就很想把工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宝说过:“工部岂能是只管赚土木工程银子的地方?工部应该是推动一个朝廷向前发展的地方,好东西都应该从工部造出来!”
看小宝随便鼓捣鼓捣,就能鼓捣出“桌面蹴鞠”,问起他怎么想的,便能说出一大堆话来,还能说明每个部件起到什么作用,四皇子就心动不已。
难怪父皇那么喜欢楚清,不是会赚银子那么简单,是因为楚清能造出赚银子的新东西,而这些东西对大宣发展有用!
所以他才会要亲自来开采玉矿,他要向小宝那样开阔视野,扩大观察、思考和解决问题的领域,更稳健地实现目标。
他要掌握工部,把工部变成实现自己抱负的工具。
关键是,相比户部和吏部,工部也最不起眼,除了洪涝灾害需要挖渠引水,基本没人能想起他们,与工部走得近,不至于太显眼。
但眼下,这个郑春秋显见是不如楚清了,四皇子打算与楚清牵上些关系,哪怕是买卖上的也好。
以前没考虑过这些,还总看不上小宝,但现在想明白了。
只是拖了这么久时日,都没能上得矿山,进展太慢了,回头传到父皇那里,会给父皇留下“无能”的印象。
四皇子打算自掏腰包解决眼下困境:“本宫是四皇子,本宫亲自给你写张条子,回头你拿着条子,直接去‘聚玩堂游戏馆’拿银子;
本宫可是那里的‘为爱拼贵宾’,预存了一年的银子呢!”
“聚玩堂”、“为爱拼”?那不是小宝的买卖吗?
拆东墙补西墙可还行?不能挖小宝的墙角!
“都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概不赊欠,那是我们宝清盛的规矩!”乔克礼坚定回绝了四皇子的话。
郑春秋的“征用”,和四皇子的“自费”,其实都是想用私人名义、打白条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