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黄忠确实心中不安,因为大夫把脉时皱眉的样子,和楚清打发他们出来看灯,自己却留下的举动。
虽知清丫头是一片好心,黄忠很配合地装作若无其事出来,可还是担心自己让清丫头操心了。
这不该是清丫头管的事情,她不是自家的晚辈。
可黄忠又很暖心,很想跑去告诉吕师傅:清丫头给你擤鼻涕算什么?清丫头还带我看大夫呢!
人老了,情感就是脆弱,黄忠眼眶子发热,怕被小宝看出来,便死盯着走马灯看上面吊着的字谜。
小宝觉察到黄忠的情绪,便宽慰道:“这些大夫,就欺负娘亲是女子,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地忽悠人,女子钱好骗嘛!
您信不信,他们肯定又整一堆咬文嚼字的话装大尾巴狼,而我娘亲肯定能把他们吓尿!”
黄忠的眼眶子不红了、鼻子也不酸了。
小宝继续说道:“要是我老虎叔在就好了,他那人,要是跟你不熟,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他要是跟你熟,就把你小病说得可吓人可吓人的,让你吓得腿发软然后他捡乐!”
“你要是大病,我就直接把你说进棺材!”有声音自小宝身后传来:“背后嚼咕我,这孩子没救了!”
“老虎叔!”小宝大乐,不用回身就先喊了出来。
李虎风尘仆仆,满面倦容,却是笑嘻嘻望着小宝,可当看清小宝身边的老者竟不是水毛毛时,笑容凝了凝。
真是累花眼了,这个老者明明比水毛毛要高出许多,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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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洋侯府。
李虎跪地与楚清见礼,小宝在旁边看着。
他没拦李虎行礼,这时候李虎过来,还说想求见临洋侯,必然不是小事。
楚清虚扶一下,小宝才敢上前把李虎扶起来。
李虎:“草民李虎,斗胆求见临洋侯,希望您能见一见我东家。”
李虎说的东家不是小宝,而是平键。
小宝初到崇鱼府的时候,结识一位造船作坊的东家,名为平键,并投资他的作坊,做了个名义上的东家。
平键曾被“千机王”千年收养,而他被收养之前,千年还收养着另一个孩子,叫晁留,如今已被誉为淦州“船王”。
这次,李虎求见楚清,就是为平键做引见。
平键在崇鱼府有造船作坊,需要经常与监造官打交道,又与各大商家有联系,从某种程度讲,算是名人,走到哪儿都容易被认出来。
而楚清有密侦司的身份,又新晋侯爵,小宝又没少干不能见光的事情,所以他怕楚家情况复杂,而自己目标大,给楚家带来麻烦。
因此,他不敢在县城露面,而是待在临洋县的海边。
与此同时,楚清也接到盐场的报信:有外船靠岸,并未与他们接触,不知来者何人,他们只观察,没有动作。
“你既替他求见,应该知道他所为何来吧?与我说说。”楚清说道。
李虎这个人,楚清知道,但是不知道平键是谁。
也不打算让小宝说,那样容易被小宝的言语影响。
小宝敢带人上山进府,自然与他们相熟,说话也会带上主观想法,不如楚清直接听李虎说。
“回临洋侯,”李虎先把千年以及平键和晁留的关系说了,然后继续道:“当年千年师父直到累年病痛全部爆发,朝廷才允准他叶落归根;
晁留师兄为了能让平键师兄好好过活,主动留在淦州顶替师父的职位,让平键师兄护送师父回乡;
可平键师兄这些年拼命造船卖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晁留师兄回来时能过上无忧的日子;
可是,晁留师兄如今也百病缠身,淦州那边传信过来,说晁留师兄已有半月都缠绵病榻下不得床了;
平键师兄恳请临洋侯帮忙想想办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