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家行动作很快,不到晚饭时间,京城内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同一件事:听说没?楚大善人要自筹粮草御敌,真是奇女子!
同一天内,百姓议论的头条再次转变,而且几乎声音一致——
“天!要说,一个寡妇……我不是诋毁楚善人啊,我就是就事论事……你们说说,一个寡妇能嫁给一国之君,已然是好归宿,对吧?
可人家不,人家要誓死保家卫国,你们说说,这不比咱们这些老爷们儿强?”
“可不是!我看谁还能再说楚善人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我看那是欲加之罪!是那帮不干正事儿、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杀人诛心!”
“对!他们为官不作有用之事,咱们老百姓用血汗上缴的税收,养活得竟是这帮畜生!”
要是没有楚善人,就凭那帮龟孙子贪官,咱们老百姓能吃上豆油?能穿上棉衣?做梦去吧!”
“看看人家楚善人,自己都被那帮孙子冤枉成什么样了,还不忘给灾区送粮食、衣物,这才是真正一心为咱老百姓办实事儿的好官!”
“唉,可惜了,就是长得困难点儿,我听说,楚善人身高九尺,豹头环眼、铁面虬鬓……”
人们总是会把能力过强的女人想象成孔武有力、满面虬髯的大汉形象,因为那样的人才会给人安全感或者威胁感。
“你可拉倒吧!你说的那是钟馗!你听谁说的?我可是亲眼见过楚善人的!
就大前年,沃斯派使团来咱这儿求粮食那回,他们在青瓦台闹事,被楚善人给揍了,我当时就在场!
楚善人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呢!人家不能说漂亮,但是自带一股劲儿!怎么说呢,英姿飒爽!比那典客署的官员强多了!”
“不漂亮不就是丑吗?”
“那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呐?人家就是有点女生男相,你们各自瞅瞅自家婆娘,吃不饱的时候,不也都饿得满脸棱角、女生男相?”
“那楚善人和咱老百姓咋能比?人家那么有钱,怎会吃不饱?”
“你这话说得可没良心!她是有钱,但是人家天南地北的种棉花,风餐露宿三餐不定的,可不比乡下那些种地的人轻省!”
“也是!要是没楚善人这么操劳,咱也买不起那金贵的棉花。”
“这话还算有良心!”
“你们都没说对!我跟你们说,前几天我看见楚善人上朝了!那天我起得早,就看见楚善人一身大红官袍,戴着名贵的蓝珍珠,这么大个儿。在耳朵上,贼好看!”
“你说的是珍珠好看还是楚善人好看啊?”
“楚善人好看啊!人家那身条……”说着还往胸前臀后比划:“前凸后翘的,人家那脸盘,唇红齿白的,那眼睛,我跟你们说,正宗的凤眼!”
“你咋看那么仔细?官员上朝,天都黑着呢!”
“天是黑着啊,可不是有人给提灯笼嘛,我是看着楚善人上的马车,跟他一起的,好像是个更大的官,没看明白,我就被人家赶走了!”
“唉……”这话引得一众人惋惜,但有人马上又问:“你咋起来那么早?怕是一宿没睡吧?”
“是啊,你是不是逛花楼子去了?趁天不亮往家里溜?你家那婆娘长得可……”
于是就引来一片哄笑。
当楚清被传要嫁给沃斯王时,百姓并没有很去探究她的相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她是寡妇这个身份上。
可如今,楚清变成“楚善人”,身为女子除了做官,还要亲自上战场,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儿,反倒让百姓希望所有的好都集中在她身上。
比如人美心善能力强,不爱红装爱武装。
路转粉了。
……
人们总是这样,当他们认定一个人是好人的时候,就希望这个人拥有全部的美德。
所以,在小宝刻意引领的